“唔,這是我第一次和你過招。”看着段月洲又蹲在地上陷入自己的世界了,傅攜風隻好自言自語。“雖然你不肯拿劍,但怎麼覺得從你那幾步躲閃中,看你的路數也有些熟悉呢。”
段月洲背着傅攜風低着腦袋。
他心想,老頭廢話真多,我還覺得你有問題呢。
他也覺得傅攜風的招式中透着熟悉,非常不對勁。
那是種微妙的感覺,很難用語言精準地描述。是與劍做伴千百年的人,方能從出劍的時機,收劍的角度中察覺出的,很多人一生都難以改變的習慣上的相似。
這說不過去。
他師父從修行始便是在靜水峰,幾乎是在劍宗長老們的見證下長大,怎可作僞?
而且時間也對不上……
“你有心事?”傅攜風突然靠近,段月洲差點站起來。
“說來聽聽?”
心中響起警鈴的段月洲一個字也不想說。
傅攜風見他抗拒,歎了一口氣。
“不管你怎麼想,我是真把你當徒弟的。”
段月洲倏地看向他,聽他繼續說:“你最近還是少去修界,多多修煉吧。”
“别等我那師弟打進魔界了,還得讓我提着你逃跑。”
離開前,傅攜風不知怎麼想的,還特地回頭加了一句,“你放心,心魔的事我已經有點頭緒了。”
他一走,憋了半天氣的段月洲終于一口呼了出來。
傅攜風這一席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段月洲更是覺得像。
和他師父太像了。
要不是他師父出生時,傅攜風這個老怪物就已經被封印了,他真要懷疑他們是一個人,剛剛差點就要跳起來質問了。
……
但又怎麼會這樣的相似。
他和師父之間,應該是有什麼聯系的。
聯系也不難想,師父上一任靜水峰主就是劍宗建派長老之一。
但他并未見過這位師祖,因其很早就羽化了……
與之相熟的長老們在仙魔大戰中又死的死傷的傷,幸存下來的不是喜歡雲遊四海就是天天閉關,哪裡尋得到。
唯一容易見上,又可能清楚這些劍宗秘辛的,也就曲敬方了,如今還死了。
……可真是。
他一邊想着,一邊又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
在傅攜風拔劍那一刻,他想問卻被堵在嘴裡的…
他眼睛撐大,趁傅攜風還未走遠,連忙追了出去。
“前輩!你的魔劍尋得怎麼樣了?”
“不然我為何問你綠衣人?”傅攜風停下腳步,回頭奇怪地瞥了段月洲一眼,讓他看不出任何異樣。
“找到了,就在他們手上,沒搶過。”傅攜風悻悻道:“給我記住的,竟然敢拿我的小蝕晷做這種污濁之事,遲早宰了他們。”
傅攜風情真意切的,倒讓段月洲不知怎麼應他了。
他在傅攜風身後跟了幾步,竟遠遠看到觀雲知來了。
是找他的嗎?
……這還是入魔界後,觀雲知第一次主動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