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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界入口離月城大概半程的位置,應流玉的劍抵在觀雲知頸上,劃拉出一條血痕。
徹底轉晴前,殘留的小雨淅淅瀝瀝下着,湧出的血融入水流,被帶入泥土中,散在空氣裡。
“雲知,告訴我,你逃什麼?”
應流玉劍架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人走到他身後。
觀雲知劇烈地喘息着,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你知道什麼了?”應流玉貼着他的耳朵,語調陰恻恻的。
…
段月洲趕到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應流玉擡頭,冷笑:“事情辦得全是瑕疵,逃跑倒真是一流。”
擡手接下段月洲從天而降的一招。
“把人放了。”
兩人的靈力在空中不斷對轟。
“你廢話也日漸多了。”應流玉仍是一如往常那冷冷嘲諷的樣子。
此言一出,段月洲便不再應他,隻是盯準了他握劍卡住觀雲知脖子的那隻手攻擊。
随着兩人的動作,那把劍在觀雲知脖頸上不斷摩擦,拉扯出更大的傷口。
而段月洲毫無憐憫之心,俨然已不顧他的死活。
隻要人最後能到手,隻剩一口氣都行。
應流玉心中稱奇,想着不如直接順勢把觀雲知宰了得了,讓他做了隻不能說話的死鬼,省得惹出更多麻煩。
可每當他想動手,段月洲的攻擊就會及時趕到,他隻能用空餘的另一隻手去接。
若是想用這隻手取觀雲知的命,一動作勢必就讓他伺機溜了。
應流玉陷入一種兩難的境地,他不得不再傳信給莫飛塵,叫他回來。
等了好一會兒,莫飛塵懶洋洋的嗓音才在他耳邊響起。
“方才徒兒小命差點都丢了,師尊也知道徒兒跑得很快的,現已逃到修界養傷了。”
“來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師尊不一定能等到用上徒兒了。”
“廢物。”應流玉在心中暗罵。
然而,他不僅是幫手指望不上了,敵人還又多了一個。
“師弟知道這是在魔界嗎?”一股魔氣從地面中鑽出來,從他身後卷住他。
段月洲來的路上想了想,自己一人絕對沒法從應流玉手中搶人,特地傳音給了傅攜風。
他不知道應流玉也喊了人,隻是人沒到。
還在心裡想,他就是勝之不武,怎麼了?
修士在魔界總還是受到了壓制的,這也是段月洲和應流玉明明隔着層境界還能僵持不下的原因。
在兩人的圍攻下,應流玉隻能暫退。
傅攜風趁其不備,一把抓住觀雲知扔給段月洲,示意他先走。
段月洲會意,不在此地繼續浪費時間,拽住觀雲知就跑。
路上,觀雲知發出微弱的抗議,“輕點兒,你這勁太大了。”
段月洲隻當作聽不到,等到了月城,直接将他掼在了地上。
觀雲知摔了個頭暈腦花,緊接着就聽到段月洲的質問。
“觀雲知,怎麼,應流玉的大腿好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