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雲知一時都沒想明白段月洲在說什麼。
“說話!”
段月洲在階梯上的躺椅中翹着腿,觀雲知要擡起頭看他。
“我是不告而别…但我…”他傷口仍在不停滲血,段月洲一點替他處理的意思也沒有。
他隻得支撐着用殘留的微弱的靈力去療傷。
“我并不是為了…才回天刑司的…”
“你不告而别?”段月洲站起身,走下來。
“隻是不告而别嗎?觀雲知。”
他捏住觀雲知的下巴,用力往上擰。
“那朝我頭上劈了一劍的人,是誰啊?”
傷口才恢複成一條紅痕,這一拉扯立刻又爆出血來。
觀雲知痛地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
怎麼會這樣呢,他看着段月洲雙眼。
那瞳中邪紅不僅未消退,還更加妖異了,時不時有熔岩般的流光在其上湧過。
為什麼?
心魔…不是已經斬了嗎?
“不願意跟我,你要跟誰?”
段月洲另一隻手鉗住觀雲知的肩膀,脖頸上傷口的血蹭在他手上,黏糊糊的。
他嫌棄皺眉,甩了甩手。
“你想跟誰在一起?”
話題怎就轉到這上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觀雲知還未來得及分辯。
“觀雲知,你看看,你長了副什麼樣子?”段月洲粗魯地将他衣擺的布料扯出一,在他傷口簡單纏了一圈。
隻是為了避免再被污血沾染。
“你平日裡照鏡子嗎?”
段月洲一隻手掐住他脖子,另一隻手掏出面銅鏡,強迫觀雲知對着看。
“你這張臉,還隻是個醫修。”
“你這不值一提的靈力。”
他将下巴架在觀雲知肩上,指尖慢慢沿着側臉的弧線劃過。
“除了我,誰會讓你在上面?”
鏡中段月洲暗紅的眸子爆出火光。
觀雲知瞠目結舌,比起被侮辱的憤怒,更先到來的是好笑。
真是得感恩戴德,這不是他段月洲強往自己身上坐的時候了。
可若這樣反駁倒顯得段月洲太一廂情願,惹得段月洲氣急敗壞,還不知道要做出些什麼。
再說了,他自己分明也沒吃虧。
可他究竟做了什麼,會讓段月洲産生這樣的聯想!
觀雲知憋了半天,也沒憋出個子兒。
隻好接着聽段月洲那嘴一張一合,不停地說。
“你要去谄媚誰?應流玉嗎?”
觀雲知脖子還痛着呢,這些傷口可都拜應流玉所賜。
難道他給自己谄媚出了一身傷?
簡直是毫無邏輯!
“咔哒。”
他手上一涼,段月洲給他上了個銀制的拷子,看起來功能和天刑司用的鎖靈環所差無幾。
“我最錯的就是還在意你腦子裡想什麼。”
這下那不值一提的靈力也用不上了,段月洲手中那端的鍊子一拽,觀雲知就得被迫着往前走一步。
“既是搶回來的,就隻該當作個物件。”
“記住了嗎?你今後的身份。”段月洲恨恨道。
“……”觀雲知無言。
“來人!”
段月洲叫了一聲,幾個小魔修便急匆匆跑進來跪了一地。
“魔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