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一句還喊不整齊,聽着亂糟糟、鬧哄哄的,明顯是才組成不久的草班台子。
他回修界一趟,段月洲就幹了這些事?觀雲知心想。
“把這新來的男寵帶下去洗幹淨了,送到床上。”
地上小魔修聽段月洲這樣說,擡起頭看這“新男寵”,看一眼就猛地垂下頭。
别說,長得還真俊,擡頭再看一眼。
但是大人的男寵是他們這些小的能多看的嗎?于是又猛地垂下頭。
“瞎看什麼?”段月洲看小魔修們啄米似地擡頭點頭心中冒出一股無名火。
“再亂看把你們招子摳出來!”
“是…是是!”衆魔修們哆哆嗦嗦地伏在地上,腹诽不看該如何洗…盲人摸象麼。
段月洲顯然也想到了這點,在痛罵小魔修們全是廢物時詭異地停頓了。
等回過神來,看到這些奇形怪狀的小玩意,脫口而出:“怎麼還在這?滾滾滾!趕緊都給我滾!”
觀雲知在一旁暗暗看着段月洲喜怒無常的模樣,确信他的心魔不僅未解決還更嚴重了。
殿内又剩倆人,段月洲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觀雲知身上。
“給我過來。”他拉起铐子鎖鍊的那端,帶着觀雲知穿過重重簾幔到了裡間。
室内有個浴桶,段月洲一揮手,桶内便盛滿了水。
冷的。
“撲通。”觀雲知被他一腳踹了進去。
“自己洗。”
觀雲知蹲在桶裡,渾身衣物浸了水,緊緊貼在身上。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被鎖靈環拷在一塊兒的雙手。
“這要我如何洗?你給我松開。”
“這也不會,那也不會。廢物!”
段月洲悻悻拿起布。
“你非要這樣?直接施個清潔術不行嗎?”觀雲知又說。
“……”
段月洲直接将布塞進了觀雲知嘴裡。
“……唔”
觀雲知隻能被迫地表示理解,順從地任他施為。
如果說和應流玉對陣時段月洲的腦子尚且清醒,現在已是一團漿糊了,如何跟他計較?
看這樣子,說不定他都不清楚自己要做些什麼。
……
屋内時不時傳出水聲。
段月洲木木地用瓢舀水倒在觀雲知身上,也不管水究竟有沒有沖到該沖的位置,隻是機械式地重複,打發時間。
他打了個哈欠,看上去像是被先前的打鬥和喊叫耗盡了精力。
再一次動作時,段月洲腦後垂落的發絲粘在觀雲知肩上。
“呼。”經過一番努力,觀雲知總算把嘴裡的布吐了出來,落在水面。
段月洲轉頭就要瞪他,被觀雲知張口叼住耳垂。
水瓢也落在水中。
“幹什麼你。”段月洲耳垂上的紅色蔓延到了臉上。
“快松開你這……你這不聽話的……小……小東西!”
“大人,給我解開吧。這一次我一定不跑了……”
他貼在段月洲耳邊說。
“抓住一個柔弱的醫修,一定易如反掌吧…”
……
最後段月洲還是把鎖靈環下了。
兩人位置倒換。
他坐在桶内,加熱過的水不停向上蒸出水汽。
觀雲知成了伺候的那個人,替他捏肩揉背的。
“哼。”
他頭向後一仰,兩臂搭在桶沿。
“你也就這點兒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