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嶼不語，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男生額角的碎發擦過她的眼角，有一點癢。

“你怎麼這麼乖啊，我好想親親你。”說完，姜晴之就主動吻上了男生柔軟而濕冷的嘴唇，他柔和的唇線邊緣暈着自然的绯色，那是荷爾蒙賦予的性張力。

她能感受到他的青澀和緊張，他虛搭在她後腰的手在微微顫抖，而後攥緊成拳，依舊非常有分寸感，沒有碰到她的身體。

她不知道，他等這一刻其實已經等了三年。

高中那三年，周牧嶼每天放學後，都會悄悄跟着姜晴之坐上并不順路的，擁擠的雙層Citybus，隻是為了能多看她幾眼，能确定她安全到家。

每天跟着她回家成了周牧嶼的習慣，有時候看到有男生攔住她跟她表白，他就會忍不住想沖上去給那些男生兩拳，警告他們離她遠點，可是他從來沒付諸過行動，因為還沒等他出手，她就自己把那些男生趕走了。

偶爾姜家司機來接姜晴之回家的那天，周牧嶼就會站在校門口的公交站牌前目送她坐的那輛車漸漸遠離視線，有時候車窗忘記關上，他會看見坐在後排的少女的美好側臉。

時間回到他們第一次接吻那天，那是2018年10月8日，天氣晴轉多雲。

階梯教室裡的風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掉，空氣變得有些悶熱。

從那天以後，他們之間就好像開啟了一個神秘開關，一發不可收拾。

大學時的姜晴之性格外放，人美酷飒玩的開，狐朋狗友也多，十八歲就成名的她，身邊也不乏圍繞着很多刻意讨好谄媚她的人。

而周牧嶼沉默寡言，安靜内斂、清冷如月，長得确實很帥，跟學校那些拽裡痞氣，喜歡開黃腔的男生完全不一樣，但聽說他有孤獨症，上學時一直獨來獨往，不怎麼喜歡和人交流，跟所有人的關系都很疏遠冷淡。

學校裡從來不會有人把姜晴之和周牧嶼扯上關系，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根本走不到一起的兩個人，竟然談過。

就在周牧嶼在校外租的出租屋裡，她和他度過數不清的荒唐春夜。

思緒回籠，姜晴之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包裡，起身離開專業課教室。

周牧嶼不喜歡住校，大一就在校外租了個房子，就在金港大南門外那條小吃街對面，從學校步行過去隻需要十分鐘，那一帶的房子都是港城上世紀末的老建築，是個煙火氣很濃重的舊小區，或許再過幾年就會被政府征用而拆遷。

姜晴之在一食堂和林迦遖一起吃完午飯，回宿舍午睡到傍晚才起來。

港城的氣溫高，陽光充足，白天的校園往往很安靜，到傍晚太陽落山，學生們才出來活動，晚上的校園比白天熱鬧很多。

姜晴之出門前先給周牧嶼發了條信息，問要不要給他帶點小吃，對方說不用。

半小時後，姜晴之大剌剌地從學校南門走出去，一路上經過她的人都會駐足，回頭率百分百，她也早已習慣了這些投在她身上的目光。

美食街上香氣四溢，有固定的店鋪和流動攤位，大部分都是金港大的學生黨在消費。

姜晴之路過一家小攤，買了一份自己喜歡吃的巧克力雞蛋仔，打算邊走邊吃。

攤主經常能看見她，知道她是剛去年爆火的電影明星，也見怪不怪了。

“蘇晴晴，你好。”

偶爾還會有路人直接叫出她在電影裡飾演的女主角的名字。

姜晴之通常都是對着這些影迷們微微一笑。

對于一個演員來說，記住角色的名字比記住演員本人的名字更有意義，說明她真的把電影裡那個角色演活了，何其有幸，一個演員一輩子能塑造如此成功的角色并不多，就像一個作家，一輩子能有一本代表作就是極其幸運的事了。

進小區前，姜晴之先去了一趟門口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進門以後她也沒在意新來的年輕店員驚奇打量她的目光，徑直走到貨架前，拿了一盒周牧嶼常用的某品牌安全套。

他在半小時前給她回的信息裡除了說不用帶吃的，還說家裡沒套了，讓她順路買一下，他是個很細心的人，每次doi都是選在她的安全期，沒有一次忘記戴套，将風險降低到最低。

最後結賬的時候，姜晴之又問店員拿了一盒E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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