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控燈不知道是第幾次壞掉沒有人來維修,姜晴之在黑燈瞎火的樓道裡用手機的手電筒艱難前行。
好不容易爬到頂樓,她拿鑰匙開門。
老舊的木門發出一聲吱呀聲,迎接她的還是那隻棕色的卷毛小狗,她知道這是周牧嶼從高一就開始養的泰迪犬,名字叫Chiquitta(小女孩)
Chiquitta熱情地撲向她,一下抱住她的小腿。
房間裡是她熟悉的清香,像夏日午後山間的木槿,周牧嶼愛幹淨愛整潔,有潔癖的人租的房子每天都收拾地整齊劃一,纖塵不染。
不過偶爾還是會被Chiquitta這個搗蛋鬼破壞。
姜晴之把卷毛小狗抱起來,沒看見客廳有人,她換了雙拖鞋,便習慣性地朝卧室那邊走,邊走邊說:“今天是七夕,中國的情人節啊,我們晚飯出去吃吧,順便看場電影咯。”
“外面下雨,别出去了,我給你做雞蛋雲吞面。”
卧室裡傳出聲音,年輕男生趿拉着拖鞋,從房間唯一的卧室裡走出來,徑直去廚房。
他說話的嗓音有些困倦,似乎也是剛睡醒,身上穿着她給他在Price上買的那套情侶款小恐龍居家服,頭發有些亂,整個人莫名有些可愛。
姜晴之放下懷裡的小狗,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靠在廚房門口,看着他将一個雞蛋打進碗裡,然後用筷子打碎攪拌均勻,忍不住感概了一句:“啧,真是賢惠的人夫啊,記得多放點我愛吃的香菜哦。”
晚飯是一碗雞蛋雲吞面,兩人分着吃。
“今天上課又被人偷拍了。”姜晴之一邊說,一邊抽了一張桌上放着的紙巾盒裡的紙巾擦拭嘴角的食物殘漬,然後順手把紙巾扔回桌上,“你說,那些男的老拍我照片拿去有什麼用啊,不會幹什麼對我不利的事吧。”
成名以後,秦惠女士總是會時不時在日常生活中給她灌輸一些危機應對和自我保護知識,搞的她現在都覺得自己有點被迫害妄想症了。
“不會,他們隻會對着你的照片意淫。”周牧嶼言簡意赅地說,起身收拾碗筷和桌子上的垃圾。
“真的假的啊。”姜晴之靠在椅背上,翹着二郎腿,像個大爺一樣看着他收拾殘局,“這麼變态嗎?”
“以我對男生的了解,百分之九十的雄性生物會這麼幹。”周牧嶼淡淡地說。
因為他曾經也這麼幹過,那張她的高中入學證件照一直保留在他手裡的私密相冊裡。
姜晴之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好煩啊,早知道就不演那個電影了,現在出門都感覺自己像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人圍觀。”
“這就是成名要付出的代價,但你要想,成名給你帶來的好處永遠大于這點壞處。”周牧嶼把碗筷放進廚房的水池裡,打開水龍頭,水流聲嘩嘩作響。
“說的也是。”姜晴之起身,走進廚房,挨到他身邊。
她今天穿的針織衫,裡面的内搭是一件緊身白色小背心,大小适中的胸部正好貼着他的胳膊,看着他十分熟練地洗碗,等他洗的差不多了,她試探地問一句:“男朋友,你晚上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出去吃點兒?”
嘩嘩嘩的水流聲戛然而止。
周牧嶼不動聲色地把碗筷瀝幹放進櫥櫃裡,用毛巾擦幹手以後,才将人攬進懷裡,低頭湊到她耳邊,微涼的唇瓣輕輕摩挲着她精緻小巧的耳垂,低聲說:“不用,等會兒吃你就夠了。”
姜晴之故作扭捏地将手抵在年輕男生健碩的胸膛上,想推開他,沒推動。
“你總是對我不正經,在人前那麼人模狗樣的,沒人知道你私下原來是這樣的,我要曝光你對我的惡行。”
“你看清楚,我就是這樣,我也隻對你這樣。”周牧嶼牢牢禁锢住她,不讓她再亂動,好像要把她完全融進自己的身體裡,等懷裡的獵物安靜下來,他埋首到她肩窩,咬上她漂亮的天鵝頸,一開口,聲音低啞的不像話:“東西買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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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幹淨的地闆上扔着那套小恐龍居家服,上面疊落着一件淡藍色針織衫和水洗藍牛仔褲,旁邊不遠處還散落着一件奶白色小背心和幾件内衣褲。
窗外的暴雨在深灰色床簾的縫隙間流淌成琥珀色的糖漿,微弱的光線遊離在她鎖骨上方,他食指第二關節懸停在她的耳垂下方,指尖緩緩摩挲着她耳後的那塊軟肉,他知道這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每次一碰這裡,她就抖得不行。
周牧嶼俯下.身,唇貼上去,輕輕地來回舔舐:“今晚換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