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在嚴馳叫出那個名字之前,Kinsley同時開口,環顧一圈後對大家解釋道:
“我猜嚴大少爺是認錯人了,是我考慮不周。不如這樣,請這位美麗的女士摘下面具,讓嚴大少爺看看,也好安心地離開!”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該不該附和,但也都好奇地想見識一下究竟是怎樣的美人兒能讓這兩位如此劍拔弩張。
嚴馳也未反對,心焦地看着Kinsley擡手扣住面具一角,輕輕脫了下來。
面具的主人毫無防備地站着,沒有一絲抗拒,和方才躲避他時天差地别。
一寸一寸,被遮住的上半張臉慢慢暴露在絢麗燈光下。
很快,周圍緊張的人群終于松了一口氣。
平心而論,女孩兒容貌的确是明豔可人的,和那身深紅色長裙相得益彰,左耳佩戴的耳釘閃着幽藍暗光,襯得皮膚更顯瑩白無暇。
隻是,也遠不到他們所想象的,驚為天人的程度。
一雙眼睛倒真真好看的緊,像浸在冰雪裡的琉璃,清冷冷的,就是和那張豔麗的臉不怎麼搭調。
答案揭曉,嚴馳愣了好久,明顯是失望透頂,不舍地慢慢放開了一直緊握的手。
幾乎在這一瞬間,Kinsley掌心翻轉,包裹住原本扶在他腕上的手指,施以巧勁拉了一把,腳上跟着滑步旋轉。
下一秒,原本僵持在兩人之間的女孩兒落入他的懷中。
他背對着嚴馳,一字一句道:
“嚴先生,慢走不送。”
…
宴會終于順利進行。
舞池中,Kinsley借暗下來的燈光掩護,帶着新舞伴越跳越偏離人群,幾乎來到了角落裡。
可明明,他要說的話沒什麼拿不上台面的。
“第一次跳舞?”
“确實跳得不多…啊抱歉…”
又踩到舞伴的腳,女孩兒窘迫地低下頭,倒惹得Kinsley一陣笑。
“無妨,你跟着我就好。”
說着,攬在腰側的手又緊了緊。
如此,距離更是拉進,呼吸似乎都交錯在一起,Kinsley還笑盈盈地盯着人看,讓對方略顯無措地捏皺了按在掌下的襯衣。
“有點近…”
胡亂哼出的字眼并未引起Kinsley注意,他反而順勢握住肩頭的那雙手,放于眼前看了看,然後一根一根挑開蜷起的手指,苦惱地念叨:
“怎麼都紅了…這個嚴馳也太過分了,下次見到非教訓他一頓不可…”
說完,也不顧對方想要收回手的舉動,再次挑起話頭:
“剛才忘記問了,美麗的女士,貴姓啊?”
“…免貴,姓…祁…”
“祁?真是不錯的姓氏…”
“Kinsley…先放手…”
兩人暧昧的動作已經引得不少關注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大明星本人這樣厚臉皮。
“哦對了!我已經看過祁小姐的樣子了,需要我禮尚往來,也摘下自己的面具嗎?”
“不用...”
“哦?你都不好奇我長得俊俏還是醜陋嗎?”
這問題問得毫無營養,舞伴小姐明顯無奈地輕歎了口氣:
“你,很俊俏。”
“是嗎?”
這個回答似乎并不完美,Kinsley臉上的笑容忽然淡了幾分,眸色也變得深不見底。
“那麼,你說,是我不夠讨人喜歡嗎?為什麼屬于我的人,總是莫名其妙地離開我?總是,最後一個才想到我?”
“Kinsley...”
一曲終了,燈光重新亮起,舞伴們互相行禮緻意,兩向分開。
沐輕言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掌心,皺眉按住了胸口。
...
“田中先生...”
從大廳另一側上了樓,還未問什麼,管家便貼心地指了指走廊盡頭。
沐輕言摘下面具,恢複了自己原來的樣子,才擡手敲門:
“Kinsley...是我啊,我回來了...”
“發生的事太多...不是故意耽擱這麼久的...對不起…”
“你把門打開吧...我可以解釋的...Kinsley...”
她一遍遍敲,一遍遍哄,可某人像是鐵了心較勁,一點動靜都沒有。
左看看,右看看,她也實在沒力氣了,輕輕靠在門上,小聲地說了句:
“小胤...我有點想你...”
“啪嗒——”
門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