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小姐,還有個問題要麻煩您一下…”
…
得益于Kinsley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他所有演出的舞台效果都和曲子、編舞結合得天衣無縫。
沐輕言明白他對粉絲們的心意,也聽出田中話裡話外的無奈和懇求,隻能自作主張幫了點小忙。
沒見到Kinsley是有點遺憾,但還好她對他所有專輯單曲都了然于胸,單靠幾個音符都能猜出整首曲子順便說出創作緣由、發行日期以及銷量(其中無疑有她的貢獻)。
所以,對于Kinsley想要追求的舞台效果她清楚得很,最起碼能保證那孩子接下來的環節都稍微順心些。
隻是這個忙幫完從紅館出來時,已經淩晨3點。
她拒絕了田中相送的好意,一步一步往回走。
很快便到聖誕節和新年了,路過的街道和門店都添了些節日的氛圍,即使如此,這個點的港區還是有些寒意。
她穿得不多,肩傷也沒好全,回到初浛預定的酒店手腳都有些僵硬。
以至于在經過行政酒廊被突然拽住時,根本來不及反應。
順着拉扯的力道,她的後背撞上作為裝飾的玻璃幕牆,一陣頭暈眼花後,終于看清了面前漸漸逼近的人是誰——
“嚴馳?你怎麼會在這兒?”
幾乎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嚴馳眼神中原本的遊移不定忽然變了。
沐輕言雙臂都被壓制住,根本動不了,又不想在這裡把事情鬧大,隻能任由對方以極緩慢的速度擡起手,接連拆掉了她束住頭發的發圈和遮住半張臉的口罩。
柔滑發絲沒了支撐盡數落在肩頭,還有絲絲縷縷拂過光潔的臉頰。
沒有任何僞裝的熟悉的面容,終于再次出現在嚴馳眼中。
“…輕言…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明顯過于激動的聲線,加上震顫的瞳孔,沐輕言愈發覺得不舒服,皺眉掙紮了一下:
“放開我。”
“輕言你聽我說——”
“我可以聽你說,但是嚴馳,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多少雙眼睛盯着沈氏的展銷會,你肯定也不是随便過來玩玩的吧?”
隔壁的國際金融中心就是這次展銷會的會場,此刻這間酒店已入住許多沈氏高層和其他公司的參會人員。
嚴馳剛和E國有機器人貿易往來,等于和BI也搭上了線,來這裡是無可厚非,同樣得,也更加不能惹出别的事端。
好在他也算成長不少,将她的勸告聽進去了,兩人總算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交談。
也幸虧這個點酒廊裡空曠無比。
“輕言…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那些消息我都有看到,我還以為你真的…輕言,你沒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不知道我這幾個月是怎樣——”
“和我有關的事,無論大小,我希望你能永遠爛在心裡,若是說出去,對你,對嚴氏,都沒有好處。”
“輕言…”嚴馳的表情忽然有了一絲凄怆,“你是在威脅我嗎?你明明知道,我絕不會故意做傷害你的事…”
沐輕言打起精神觀察了對方幾秒,是能看出和之前那個無知高傲的大少爺有了些許不同。
雖然該說的話在那次去嚴家取東西的時候都和他說明白了,但就方才開始這一系列的行為而言,太過委婉的表達顯然達不到想要的效果。
“這是你的選擇,與我無關。”
“是嗎…可是輕言你知不知道,我這次能拿下E國的競标,都得歸功于你,你幫了我這麼多,怎麼能說——”
“道謝就不必了,這是我的選擇,自然也與你無關,原本就是為了感謝嚴董事長。要是沒别的事,我要回去休息了。”
“輕言,你回來這段時間,Kinsley去看過你嗎?”
話題轉換太過生硬,可單單一個名字便能讓沐輕言起身的動作停住。
嚴馳自然也看得出,心裡的痛苦和不滿全部卷土重來,幾乎将他壓垮。
“你這麼在意Kinsley,可他呢?他有在乎過你嗎?說複出就複出,和别的女人在舞會上拉拉扯扯,還有他那個經紀人,他們兩個——”
“好了别說了,這些也和你無關,别多管閑事!”
沐輕言耐心耗盡,無視所有亂七八糟的話徑直要往升降梯的方向走,措不及防地,被情緒上頭的某人重重按住了肩膀。
“嘶…”
一陣鑽心的疼痛,她捂着傷處連連後退。
手上的黏膩不是錯覺,這頓折騰終于把傷處迸開了。
在她退無可退差點要體力不支摔倒前,一道身影忽然出現,替她擋住了嚴馳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