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拽我褲子!”
周至深的褲子對阮尋來說有點松垮,裴允隻是輕輕一拽,褲腰就扯到胯,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腹,以及白色的内褲邊。
阮尋有點急了,臉紅得厲害,用膝蓋抵住裴允的胸口,不讓他接着拽。
“你是不是有病啊!”
兩人在周至深的床上打鬧,已經全然不知天地為何物,周淺看了一會兒,目光從驚訝到茫然,再到雀躍,舉起手就想加入這場遊戲,被十分警惕的周至深一把拽住衣擺。
“幹什麼你?”
周淺不滿地扯他的手:“我也要和他們一起玩遊戲。”
“……”周至深一言難盡的視線掃過她稚嫩的臉蛋,“你的智商是遺傳誰了?”
“你說誰笨,我很聰明!”周淺不服氣地摳周至深的手,還沒來得及掙脫束縛,大床另一側的兩人已經很快結束了打鬧。
裴允三兩下把阮尋抱起來往肩上扛,牢牢禁锢住他的腰,帶着人就往外走,邊走還邊說。
“周至深和我說他想一個人睡,不想和你睡。”
“你胡說八道什麼……周至深!”
阮尋無助地在裴允肩上掙紮,但一點用都沒有,他力氣很小,又不敢在大半夜大聲吵鬧,隻能寄希望于房間另一頭的好朋友。
結果周至深不僅不找借口挽留阮尋,還埋怨兩人吵鬧,讓裴允把阮尋帶走,他要好好睡覺。
“快滾快滾!”周至深就等這一刻,連忙開口送走這對秀恩愛到沒有人性的狗男男,一邊摁住周淺,一邊向阮尋喊話,“我明天還得帶孩子旅遊,我睡覺磨牙還打呼,你想早起就老老實實和裴哥一塊兒睡覺。”
就這樣,阮尋被裴允硬生生拖回走廊盡頭的房間,“啪”地一聲巨響,房門被關上。
但還沒完,裴允扛着阮尋把人扔在床上,接着整個人都撲向他。
阮尋下意識地想躲,驅使自己的身體瞬間變成倉鼠,從裴允身下鑽出去,費勁兒地摔下床,劃動自己的四肢,找到房間的角落就往裡鑽。
“吱吱吱!”變态!
阮尋一邊躲一邊怒罵周至深不夠義氣,一邊很慫地跑到地毯裡,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裴允剛摟住人,鼻子挨到阮尋脖頸間狠狠嗅了一會兒,就感覺身下的觸感沒了。
還沒反應過來,一隻軟綿又很小一隻的毛茸茸從他懷裡拱出去,掉到地上,瞬間無影無蹤。
“阮尋?”裴允愣了一下,起身一看,床上隻剩衣物,人就這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見了,立即站起身,又怕踩到阮尋,小心翼翼地在地毯上找倉鼠,“你躲什麼……我又沒想幹什麼,就普通睡覺不行嗎,我一個人睡不着。”
撒謊!裴允嘴上口口聲聲說着喝醉酒,站都站不穩,實際上力氣比誰都大。
鼠鼠想起自己當着朋友們的面被裴允扛走,實在是很丢人。
騙子!
還有周至深這個王八蛋,賣朋友賣得這麼輕易。
阮尋躲起來,這回連吱吱吱的聲音都努力忍住不發出來,圓滾滾的肚子擠進床和牆的縫隙裡,蜷縮在裡面,豎起耳朵,聽裴允的動靜。
裴允一開始還有點着急地尋找阮尋,但是找了好半天都看不到倉鼠的蹤影,有點無奈,發出好幾次不耐煩的“啧”聲。
從軟聲勸他出來,到幾分鐘後放棄,裴允關燈上床,聲音冷冷地說。
“你愛睡不睡,最好一輩子别出來。”
我就不出來。
鼠鼠把腦袋埋進肚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黑暗中,裴允躺在床上,很快就發出平緩的呼吸聲,阮尋漸漸放下戒備,但思維仍舊很活躍。
他回想着今晚的事,一邊吐槽裴允崩人設,一邊組織好明天和周至深絕交的措辭,又熬了半小時,逐漸睡着。
中央空調的送風聲很輕,裴允在床上輕輕翻動。
阮尋變成倉鼠後仗着裴允找不到自己,放心地睡得很香,絲毫不知道自己夜裡說夢話,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幾個小時後,床上的人突然起身,聽到了什麼,步伐緩慢地跟随着聲音來到倉鼠藏匿的地方,很輕易地把地毯掀開,手伸進去。
是一隻累得睡暈過去的胖倉鼠。
毛茸茸的身體攤在裴允手心,毫無警惕心,就這樣邊睡邊發出輕輕的“吱吱”聲響。
要不是阮尋睡着後說夢話,裴允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到他的容身之地。
裴允眯着眼睛,把倉鼠放在枕頭上,用指尖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被倉鼠粉色的四隻爪子毫不自覺地抱住手指,但即使這樣,倉鼠仍舊在呼呼大睡。
哼笑一聲,裴允躺回床上,拉過被子給倉鼠蓋肚子。
“小東西。”裴允還趁機揉了揉倉鼠肚子,“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