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剛才的槍聲那些小孩子一定聽到了,這一來就應該不會吓到他們了吧。
畢竟一般暴露過的歹徒都是要再次隐藏,追求快準狠更要輕,肯定不會這麼刻意地讓人注意到。而且她剛剛還和那些孩子們一起友好地吃飯交流,他們應該能認出她的聲音。
南野真白到了房間門口:“咲樂,繩子和醫藥箱放在哪裡?幫我拿一下。”
沒有人回應,但她聽到了房間裡有輕微的動靜。
她又敲了敲門,依舊沒人給開。
“開門呀,我是剛才吃飯的客人,不是壞人。”南野真白轉動門把手,門被反鎖了。
她再次耐心地敲門:“快點開門啊,老闆中槍了需要止血包紮,我把壞人打倒了需要綁起來。”
門裡有微小的聲音和腳步聲,就是不給她開門。
“都睡着了?沒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老闆再不止血就流盡而亡了。再不開門的話,我破門而入了啊。”她有些不耐煩地拍了拍門。
南野真白的耐性告終,直接踹開了門鎖。
木門因碎裂而打開,迎面快速飛來一顆白色球狀物,被她伸手抓住了,是一顆棒球,接着又扔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偏頭側身躲過。
她看到五個小孩抱成堆,問:“你們在搞什麼啊?”
幸介大喊:“你别過來!你個騙子!”
南野真白疑惑不解,但也沒有時間搞清楚,老闆那邊還沒有效地止血,直接就問:“藥箱和繩子在哪啊?”
咲樂掙開幸介捂住她嘴的手回答:“都在靠近門口的右側床底下。”
南野真白彎腰去拿,幸介趁機向她飛踹,被她精準地抓住了腳踝,并提了起來,懸空在空中。
“熊孩子一邊兒去。”她直接松開,卻是有技巧地讓幸介背部先落在地上。
咲樂沒有了幸介的鉗制,走過來替南野真白拿出了藥箱和繩子遞向她:“給。”
南野真白輕輕摸了摸咲樂的頭,接了過來:“謝謝。”
“我可以和你一起下樓嗎?”咲樂貼着南野真白的腿問。
南野真白點頭答應:“可以,樓下沒有危險了。”
“叛徒!咲樂是大叛徒!”幸介生氣地喊。
咲樂對着幸介做了個鬼臉,轉頭跟着南野真白下樓了。
“幸介剛剛聽到槍聲時鎖上門和窗讓我們躲了起來,聽到你上來喊我的時候,我想出來開門的,幸介阻止我,說‘不能相信你,你不承認是Mafia卻能在槍戰中存活肯定是壞人。’還讓克巳抓住我,又捂住我的嘴不讓我說話。”咲樂說明剛才屋内的情況,語氣中帶有一絲抱怨。
“他做得對,有警惕心是好事。”南野真白遷就咲樂走得不快,聽完認真地說,“你也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咲樂好奇地問:“大姐姐被懷疑了,你不生氣嗎?”
“我才不會和小孩子計較呢。”南野真白失笑。
“我不是小孩子!”幸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你不相信我還幹嘛跟着下來?”南野真白哼聲,“長得這麼矮,不是小孩是什麼?”
“我是最大的!我要保護咲樂!”幸介說着,從半截樓梯處翻了下來,比南野真白和咲樂更快到地面,沖進餐廳。
“有防備心但不多,還沖動。”南野真白評價。
幸介從餐廳裡跑了出來,站在她面前深深地鞠躬,誠懇大聲說:“對不起!請原諒我!”
南野真白無奈地說,“把那兩個人綁起來,會嗎?”
幸介鄭重地點頭,上前兩步,從她手中接過繩子,又邁開步子進了餐廳。
南野真白低頭問:“未來的醫生小姐,可以給中槍的老闆包紮嗎?不怕血吧?”
“不怕!我會的!”咲樂堅定地說,伸手接過南野真白手中的藥箱。
“那就交給你了,加油。”南野真白豎起大拇指。
咲樂也跑進了餐廳裡。
南野真白回頭看身後跟着的剩下三個小孩,說:“去幫忙啊。”
“對不起大姐姐!”三個小孩鞠躬道歉,也奔跑起來。
南野真白走向前方空地停着的面包車,拉開了後車門,映入眼簾的炸藥,引線連接着駕駛位的油門。
怪不得就倆人行動呢,怪不得那倆人看她的眼神不僅絕望還怨恨呢,原來是打算犧牲啊。
嗯?不太對勁……
南野真白擰眉,他們要是根本沒打算開車離開,那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老闆說,當時他們問的是“織田作之助收養的孩子”,而不是織田作之助在哪……
她心中所推斷出他們的目标……太過惡劣了。
如果真是她所想那樣的話,他們真的該死啊。
她面色沉重地撥通了太宰治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