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野真白看到十年火箭炮的那一刻就有了一絲絲不好的預感。
“十年火箭炮”是波維諾家族的特有的家傳武器,由家族的首領持有的寶物。
現在卻落在了一個看起來不超過五歲的兒童手裡當成了“玩具”一樣,看起來拿着都不穩。
十年火箭炮有着特異的功能,事實上并沒有危險攻擊性,效果是被打中的人會和十年後的自己會發生時空互換,持續時間大概為五分鐘。
南野真白看着自稱“藍波大人”的身穿牛奶緊身衣的爆炸牛角小朋友的炮口對準了她,她沒有緊張。
一顆炮彈在她的眼前炸開了,她視野内全是粉紫色的煙霧時并沒有慌張,沒有感受到疼痛。
可一下秒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混沌之中,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全都消失,味覺應該不見了。
“該死的波維諾啊!”南野真白暗罵。
她沒想到一家的首領還能騙她家傳火箭炮的作用,明明說被打中會到十年後的時空去的。
波維諾家族在意大利Mafia裡算是中小型的殺手家族,但成功率方面和她有一拼,極為不靠譜。
他們家族的人就很理所當然地痛恨着“世界第一”的裡包恩,可又和彭格列家族保持着友好,所以喜歡搞暗殺裡包恩那一套,裡包恩從來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他就算站那兒不動,也不會被暗殺成功的。
雖然他們的成功率低,但是實力毋庸置疑的。不成功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太善良和義氣用事,能在Mafia中存活下來,也有這方面原因,能接到一些沒那麼讓人沒那麼仇恨的“暗殺任務”,類似小小恐吓一下和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而且她的“送子童女”的謠言也是在波維諾家族終止的,恩愛的首領夫妻在她住在波維諾家族的三個月後并沒有“孕事”傳來。
而她生活在波維諾家族的日子裡也算是比較開心的,即使他們讨厭裡包恩,可并沒有因她是裡包恩的徒弟而欺壓她。
當她向他們透露了裡包恩是怎麼訓練她後,波維諾家族的首領聽得痛哭流涕,十分心疼她,天天帶她玩樂。
不過首領比她玩得更快樂更忘我,她後來懷疑因為波維諾家族的首領太過年輕幼稚并不知道怎麼生孩子,也有可能是她訴說了“送子童女”給她帶來的苦惱。
總之,她雖然很喜歡波維諾家族,但也太沒譜兒了吧!
南野真白心中默數着時間,感受着身體像是踩在雲端一樣難以保持平衡,一種馬上就要墜落的感覺,又宛如在一片虛無中。
倒數着5、4、3、2……又是“嘭”的一聲,南野真白回來了,腳踏在實地上的感覺,站在原來的位置,她長舒了一口氣,五感回歸。
她聽到了小孩子更加慘烈的哭嚎聲,已經聽不清說得什麼,她知道來自名叫藍波·波維諾的奶牛人。擡眼一掃,正好看見他被五花大綁起來被懸挂在牆上。
她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裡包恩已經揪住她的領子,踩在她的鎖骨上,迫使她低頭與他對視。
殺手對身體的控制力,即使是嬰兒的軀體也是那麼完美的掌控着,以一種高難度的動作,裡包恩雙手觸摸着她的臉頰。
裡包恩那雙與黑色玻璃沒有兩樣的眼睛一直是無機制的眼神,能夠洞悉一切的平靜,看似沒有什麼變化,卻總能讓人品出一些細微的情緒來,例如冷酷、戲谑或嘲諷。
可現在,南野真白的瞳孔震顫,她不相信她所看到的雙眼,她千想萬想都想不到裡包恩的眼神中洩露着擔憂。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想問:你被什麼髒東西附體了吧?
她剛剛說出聲一個“你……”字,就被裡包恩的小手掌捂住了嘴,她也條件反射地識趣閉上了嘴,沒有繼續說。
“你别說話,你說出的話我可能想揍你。”裡包恩無情的童音讓南野真白松了口,但接下來的話又讓她感覺到疑惑。
“你剛才去哪裡了?”裡包恩問。
“我哪也沒去啊,失去了意識的感覺,準确地說應該是沒有五感了。”南野真白如實回答,卻感到奇怪,“怎麼了?”
她眼睛一瞟,瞥到了旁邊的迪諾的眉心都皺成麻花了,一臉凝重地憂慮也往向她。
“師傅,你怎麼一身紅茶味啊,為什麼不是奶味呢?”南野真白岔開話題,想要輕松一些。
裡包恩嘴角冷笑,手攥成了拳頭。
南野真白閉上了眼睛準備挨打,臉上沒有被痛擊,卻是輕輕地觸感。
“十年後的你沒有被傳送過來。”裡包恩語氣平到聽不出情緒,“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
“波維諾家族的十年火箭炮壞掉了,該維修了。”南野真白确定地回答。
“呵。”裡包恩從南野真白的身上跳了下去,撿起地上的十年火箭炮對準了懸挂着的藍波。
“哇哇哇哇……呀呀呀呀……嗚嗚嗚嗚!不要殺掉我!”藍波掙紮着大聲亂嚎着,雙腿胡亂蹬着空氣。
南野真白感到無語,就不能睜開看看是自己家的武器啊。
裡包恩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他肩扛着火箭炮筒,巋然不動地站立在原地,完全沒有後坐力的感覺,和藍波發射火箭筒時判若雲泥。
前一秒還是孩童地嘶啞的哭鬧聲,随着一聲爆炸,又是一股熟悉的粉紫色煙霧,街道瞬間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