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關于你的事情呢?”諸伏景光又問。
“如·實·回·答!”南野真白又重複一遍。
“如果……隻是我的假設,如果他……算了。”諸伏景光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你在糾結什麼啊?磨磨唧唧的。”南野真白上前揪着他的衣領猛烈搖晃他,“清醒一點,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不能左右我們的關系。”
“呵,這麼說有點傷人啊。”諸伏景光啞然一笑。
“我猜你的擔憂是虛無的,你想說我私下吐槽萊伊的事情,把萊伊的情況帶入到我和安室透身上”南野真白通透地說,冷哼一聲,“事實上你隻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吧?”
“你也太了解我了吧。”諸伏景光難為情地撓撓頭,“确實是這樣。”
“你就直接出現好了,反正最近黑衣組織沒有什麼動向。”南野真白說的方式簡單粗暴,“也可以直接去警視廳和警察廳露面歸隊,試探一下到底内部有沒有間諜。”
“你不是一直不同意我這麼做的嗎?”諸伏景光感到詫異。
“我不是說了……黑衣組織最近沒有行動,你就當誘餌釣魚吧。”南野真白神色如常地說。
“你有别的計劃?還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諸伏景光非常敏銳,“平常對我說的就是要我惜命,不能讓你白白拯救我。”
“那不都是為了規訓你的話嗎?讓你在HCLI安定下來。”南野真白推心置腹地說。
“那我要歸隊了的話,HCLI誰來監管?”諸伏景光問。
南野真白無所謂地說:“管他呢,卡仕柏會和兩邊斡旋的。”
諸伏景光驚訝:“兩邊?”
“CIA和日本警視廳,總之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南野真白擺了擺手,“再說,我也是為了從中撈點好處而已,兩邊也有别的手段。他們哪會真的信任我呢?”
“聽你話中的意思有點‘隐退’的意味?”諸伏景光揣測。
“對啊,去享受生活。”南野真白點點頭。
“追求安室透?”諸伏景光繼續猜想。
“對啊。”南野真白理直氣壯。
“祝你成功。”諸伏景光真誠地笑。
“那……成功幾率多大?”南野真白打聽,“你和他關系很好,你應該能推測出來吧?”
“不好說。”諸伏景光摸着下巴思索,“他的初戀是一名溫柔的醫生,在他受傷的時候給他治療和安慰鼓勵,因此他還經常故意弄傷自己。”
“初戀?經常故意弄傷自己?”南野真白整張臉皺了起來。
“初戀就是初次喜歡的人,那時候他才上小學的年紀,那位女性已經是母親了。”諸伏景光笑着解釋,知道有着一些文化差異。
“這樣啊……”南野真白放松了下來,若有所思地點着頭。
那豈不是他也喜歡比他年長的?
“那你的初戀呢?”諸伏景光笑着詢問。
“這不就是嗎。”南野真白偏移視線,有些羞赧。
諸伏景光微微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相信:“安室透?那你以前從來沒有過好感的人?”
“是啊,我對男女關系比較……反感。”南野真白用複雜的表情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适當的詞語。
“我會盡力幫你的。”諸伏景光拍着胸脯說。
“你……”南野真白回想起早上的橋洞底下的情景,歎氣說,“不添亂就好了。”
“今早到底發生了什麼?”諸伏景光特别好奇。
“不說了……”她再次歎息,揮了揮手道别,“我回去睡覺了。”
“那再見,提前晚安。”諸伏景光淺笑着回應,目送她離開後陷入了沉思。
南野真白慢悠悠地往自己住的公寓走,曬着月光百感交集。
死亡這件事真的對身邊的人有這麼大的影響嗎?
準确地說是她自己的死亡……
她不清楚,因為從小時候身邊的大部分人都把别人的命視為草芥和蝼蟻,或是棋子,随意舍棄,更是生意,利益交換。
她作為頂級殺手的弟子卻下不去殺心,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恥笑的事情。
對于裡包恩來說,更是丢人。
南野真白想起裡包恩還會擔心她,她越想越覺得鼻子有點酸,有點後悔惹裡包恩生氣。
即使她也不知道怎麼能讓裡包恩高興,那個男人洩露出一丢丢情緒都是讓她感到不可置信的。
她垂頭喪氣地進入公寓樓,走上樓梯,敏銳地發覺自己的家門口有人。
她收斂了情緒,腳步輕盈無聲地向着門口走去。
南野真白看見熟悉的背影,放下了戒備,卻呼吸一緊。
她依舊緩步靠近,用這點時間平穩心率。
“你回來了?”聽見腳步聲的安室透轉過身來面對着她,“玩得怎麼樣?”
“似乎不太開心?”安室透也慢慢走近,趁着月光看清了南野真白的表情,他勾起嘴角,挑了挑眉毛。
“玩?”南野真白一時困惑,聯想到榎本梓電話中說“玩得開心”,确定地說,“你下午去上班了啊。”
“嗯。”安室透輕聲應着,“梓小姐和我說了呢,關于你的‘未婚夫’。”
南野真白又莫名地緊張起來,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不解釋一下嗎?”安室透又前進一步,與她的距離緊緊隻有半步了。
南野真白條件反射地腳跟向後蹭着,安室透再次踏了半步。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腳尖緊貼着的皮鞋頭,保持沉默,實際上有些慌神。
“嗯?”安室透低頭,“聽說你不喜歡年紀比你小的?”
南野真白感受到他的視線落在她的頭頂,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擡頭。
她保持不動,直直地凝視着他胸前的襯衫扣,思維更加混亂。
“怎麼不說話啊?”安室透的聲音更輕了,像是怕吓到她一樣。
可這樣一來,她覺得他的話像是羽毛一樣掃着她的耳廓,耳朵癢癢的,
南野真白深呼吸,擡起頭來直視他:“你這麼晚來找我……就想問這個?”
清涼的夜風吹不散的燥熱,近距離的視線更加的灼人。
“早上你說的話還算數嗎?”南野真白聽見安室透問她,她還沒弄懂是哪句話,他又說,“相互問一個問題,坦誠回答,我先問可以嗎?”
南野真白保持仰視點頭,她見到安室透的唇角畫出了好看的弧度,問出了令她傻眼的問題。
“你的真實年齡是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