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拉的□□内并沒有檢測到藥物殘留，果然，她把藥劑給自己的妹妹了。”

通訊中，有風聲和劇烈的摩擦聲不斷傳來，這讓男人的聲音不是那麼清晰，他可能正在路上。

“那是誰把藥給她們的？”格洛麗亞在安全屋裡檢查自己的裝備，咔嘣一聲，子彈上膛，她晃動手掌，輕輕掂了掂重量，随後猛地伸直手臂，瞄準茶幾上的水杯。

手感沒問題。

“我用了一些小小的方法，你知道的，九頭蛇科技，”詹姆斯并沒有就這個問題停留過久，低啞的聲音在摩托的轟鳴中有些失聲，“和她做交易的人是一個大塊頭，我把資料發給你了。”

女孩放下手槍，打開放在一旁的電腦，果然，桌面上顯示有文件正在傳輸。

“湯姆·維爾？”進度條完成後，一個光頭男人的頭像赫然放大，她仔細搜尋着記憶，九頭蛇的資料庫中似乎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他是誰？”

“一個蠢貨。”

詹姆斯斬釘截鐵地回答，然後又像是後知後覺地被自己的形容逗笑，他輕哼了幾聲，“一個妄圖從九頭蛇手裡霍利的貪婪又愚蠢的男人。”

“那看來我們今晚的目标就是他了，”格洛麗亞站起身，将槍械和匕首一支支佩戴上身，“任務總算有點進展了。”

“我正在過來的路上，”男人的身體低伏在摩托上，視線抽空向手腕處偏移，“大概還有二十分鐘能到，你可以先照着資料上的地點去找一下，他最近在東區那邊很活躍。”

“對了，”像是意識到什麼，女孩語氣冷漠地詢問，“薇薇安那邊你處理好了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正在騎車，詹姆斯那邊卡頓了幾秒，而就在間隙中，一陣尖銳的喇叭聲兀地插入，男人像是暗罵了幾句，等雜音消散，他的聲音才再度傳來。

“當然，一槍穿過心髒，沒有掙紮就倒地了，”他聽起來心情愉悅，畢竟這個任務和之前的相比很是輕松，“看在她還是個孩子的份上，我盡量讓她死得不那麼痛苦。”

“很好，我們不能讓蝙蝠們再獲得更多線索了，”女孩目光沉沉，站在鏡子前，用高領把項圈遮擋住，最後戴上深色護目鏡——她今晚沒再戴一體式的面罩，那個壞了，“我先去東區，十五分鐘後你按照定位來找我，記得避開攝像頭。”

“時間這麼緊……好吧。”

詹姆斯淺淺揚起嘴角，智能頭盔在面闆上為他标注出接下來的路段中存在的監控，平靜的ai女聲一字一句念出推薦路線和導航信息，于是他加大油門，一個漂移轉進小道。

另一邊，格洛麗亞裝備完成，挑了一個避開大路的位置，打開窗戶一躍而下，然後借着樹影的遮掩，迅速向東區方向移動。

同一片月光下，哥譚的不同角落。

“有異常嗎？”

“目前沒看到。”

兩個身影在樓房間忽上忽下，是遺孤和攪局者，她們正在東區完成着日常的巡邏任務。

然後狀況陡然出現。

“有人。”

遺孤吐出兩個字，迅速向另一旁的攪局者打着手勢，那是她們自創的暗語，史蒂芬妮收到後立即隐藏在黑暗裡，屏住呼吸，不發出任何響動。

幾秒後，一個輕到幾乎注意不到的腳步聲在下方響起，移動速度非常快，隻是一瞬間就越過她們所在的街道。

兩人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果然，是監控裡的那個人，但對方移動太快，她們隻見到了一個背影。

“攪局者和遺孤發現目标，但是我們跟丢了。”史蒂芬妮用盡量輕的聲音向神谕那邊彙報。

“神谕收到，請繼續跟進。”蝙蝠洞内，紅發女人坐在輪椅上，手上快速調出卡珊德拉發來的定位附近的監控，對方警惕性很高，但是和她相比還是差了點。

再加上白天發現可疑人物時，提姆立即将相關監控和資料發給了自己，可以說，芭芭拉觀察了這個女孩近半個白天。

終于，在某個地形怪異的街角、外地人不熟悉的地方，她露出了馬腳。

“攪局者、遺孤！在你們的西北方向一英裡處！她停頓了，抓住機會！”

“收到。”兩人向高處射出鈎爪，根據神谕報出的方位迅速移動。

那是一個廢棄港口。

格洛麗亞躲在街頭的廣告牌下，借着破爛店鋪招牌的遮擋默默觀察四周。

……不是這裡，太安靜了，除了幾個醉死的流浪漢幾乎沒有半個人影，四處的屋子都快荒廢了，敞着門窗，從外面就能看到内部結構。而湯姆·維爾外形突出，行動高調，肯定不在這裡。

也許她應該去另一個方向看看。

可就在格洛麗亞準備動身的那一刻，一陣破空聲傳來，沖着自己的後腦勺。

于是她猛地向旁側撲過去，原來待着的地方被攻擊，地磚上瞬間多了好幾個飛镖。尖銳反勾的棱角在模糊夜光下發出冷白的光——是蝙蝠镖。

啧，她不耐煩地咂咂嘴，麻煩來了。

“你是，那天晚上出現在屍體旁邊的人，對吧？”

兩個人影出現在房頂，紫色的那個歪了歪頭，她的右手上拿着一個漆黑的棍子，看不清材質，不過，格洛麗亞肯定，它打在身上應該很疼。

“你的資料是保密的，能查到的太少。”另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人開口，她的音色更低沉一些，語言也更犀利，“你是哪個組織的？”

“哥譚外的組織嗎？”戴着紫色兜帽的義警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