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有資格知道。”

格洛麗亞從後腰抄出雙槍，快速上膛瞄準，但下一秒飛镖沖着她的手腕飛來。就在要被紮上的一瞬間，蝙蝠镖以一個詭異的狀态突然停住，就像是有誰凍結了時間。

“果然是異能者，最近來哥譚的異能者可真多……”

攪局者并沒有被吓到，她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然後和遺孤雙雙向地面的人影沖去。

“真是……兩個都煩人得要命。”

黑衣女孩向半空的兩名義警連發五槍，但都被靈活躲開，見狀，她索性抛下手槍，用意念揚起店面的招牌，向兩人狠狠拍去。

“！”

這倒是真的沒有預想到，她們隻知道對方有異能，但至于具體的異能……也不是沒有猜過，可理論上是一回事兒，現實中遇上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遺孤抛出鈎爪，在廣告牌即将拍上的那一刻，狠狠踩了上去，借它向上的力道猛地一蹬。

可以說那是一個完美的空中回轉，可格洛麗亞并沒有心情去欣賞。

攪局者那邊也成功脫險，并在落地的同時向後方彙報。

“對面有意念操控的能力！”

“了解，”芭芭拉看了看通訊頻道裡的其他成員，身體指标都還算平穩，看來他們那邊應該都進行比較順利，“盡量從她的口中套出情報，B和羅賓也正在向這邊趕來。”

“收到。”

卡珊德拉松開鈎爪，足尖發力向女孩撲去，同時史蒂芬妮從後方發起進攻。兩人配合默契，準備趁對方左支右绌時出現漏洞，以此為契機突進。

可格洛麗亞看穿了兩人的伎倆，她隻是伸出手臂，穩穩控制住向自己沖過來的兩名義警。

遺孤和攪局者刹那間發現自己動彈不得，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壓迫在半空，無法擺脫。

然後她們看到自己距離地面越來越遠，四肢上傳來的阻力也越來越大，緊接着，失重感和眩暈感接踵而至，砰的一聲巨響，她們被甩在牆上。

耳機裡傳來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和模糊的女聲，剛剛那一下肯定把通訊器給摔壞了，卡珊德拉強忍住後背的疼痛，努力站穩——她們的任務還沒結束。

遺孤看到幾步外女孩的嘴角勾起，像是在嘲笑她們的不自量力。可下一秒，攪局者握緊棍棒從陰影處再次沖了過去，于是她也看準時機補上兩記蝙蝠镖。

隻要能産生幹擾就好。

果然，女孩隻顧得上避開史蒂芬妮的攻擊，卻沒發現背後有飛镖襲來，等她注意到時，屬于蝙蝠尖銳的翅膀早已貼近腦袋，格洛麗亞隻能腰背向後彎曲，堪堪避開緻命部位。

而飛镖擦着女孩的太陽穴飛過，帶過眼罩綁帶，削下來一縷頭發，并在顴骨處留下一條細小的血痕。

說實話，格洛麗亞覺得自己被惹惱了，于是她掐準時機猛地飛向更顯眼的攪局者，一手懸停住警棍，一手隔空掐住她的脖子。

“等……！”

遺孤想要做點什麼，但女孩的出手實在太快，現在敵人掌握全局，史蒂芬妮看起來快要窒息了，她不敢輕舉妄動。

是清脆的上膛聲打破了僵局。

不知從哪飛來的子彈瞄準街道中央的異能者，密集的槍聲如同鼓點，進攻瘋狂卻又充滿理智——它們避開了每一個可能打中攪局者的角度，隻是直直沖向黑衣女孩。

于是格洛麗亞立即甩開攪局者，飛速壓低身體，向街道兩旁有掩體的地方躲去——子彈太多太密集，她不能保證能否将它們全部接下，再說，她今晚的任務并不是和這些嗅覺敏銳的義警打招呼。

她需要留着力氣，盡快從這裡撤離，然後去找湯姆·維爾。

“紅頭罩。”

遺孤将攪局者從地上拉起來，向趕來的男人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又來一個，”女孩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塵，心情相當煩躁，“蝙蝠是群居生物嗎？”

“是的，”頭上戴着紅色頭罩的男人裝模作樣思考了一會兒，還真的從科學角度為她做出解答，“蝙蝠确實是群居生物，你難道沒看過紀錄片嗎？”

這下格洛麗亞的心情更不妙了，她握緊拳頭，考慮着是否需要先把他們消滅，從源頭解決麻煩，再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你們……”

“念移者，在你後方。”

通訊器中傳來詹姆斯的聲音，然後，是由遠及近的、巨大的、屬于摩托的轟鳴。

面前三名義警瞬間警惕起來，那個被稱為紅頭罩的端起沖鋒槍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遺孤把攪局者擋在身後，從腰帶中抽出一柄短刀。

燈光越來越接近、越來越明亮，幾乎要将這個廢棄港口照成白晝，更别說直面車燈的三人。雖然面具多多少少能遮擋一些光線，但他們還是不由自主地擡起手臂擋在面前——實在是太刺眼了。

“那我們稍後再見。”

黑衣女孩背對着光源，挑釁般地向三人行了個告别禮，然後下一秒，摩托伴随着揚起的塵沙疾馳而過。等燈光和煙塵盡數散去，那裡早已空空如也。

她的同夥把她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