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答:“或許是覺得我做的糕點口味不錯吧。”
“就被那麼點糕點打動了?”翠樨不信,“肯定不止這點私交吧?你和他什麼時候這麼熟了?之前便覺得你對他格外關注。”
翠樨越說越覺得就是那麼回事兒。
而太監和宮女能有什麼私交呢?
“難道他是看上了你,打算和你做對食?”
畢竟總不能是姚喜知看上了他吧,就算長得還算周正,但到底是個太監,連男人都算不上。
“莫要胡言!”姚喜知連忙高聲止住翠樨的話,“我和林少監清清白白的,你别胡說!”
見姚喜知隐隐有些生氣,翠樨才住了嘴,道歉:“是我胡說了,你莫要生氣。”
姚喜知瞪她一眼:“我是有婚約的人,這種話你以後别說了,也别胡思亂想,林少監他是個好人,你别把他想得這麼複雜。”
翠樨讪讪點頭。
一會兒後又反應過來她剛才的話,驚訝:“你有未婚夫?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可你都進宮來了……”
姚喜知不想多說這件事,隻道:“不是宮女二十五歲便能放出宮嗎。”
“他願意等你這麼久?可真是癡情郎啊。”
姚喜知含糊地應付了兩句,便聽外面傳來了太監尖細的嗓音,是皇上給了賞賜,來傳賞的人到了。
兩人匆匆去屋中喚了上官溱一同迎接,幾人走出霁雨閣,就看到林歡見已經領着一群小太監站在了院中,快步幾步迎過去。
今日這陣仗倒與新歲那日林歡見來時差不多了,不過那日可是要賞一院的人,而今日應當隻是上官溱一人的賞賜。
姚喜知奇怪,侍個寝的賞賜,能有如此大的陣仗?此前嶽美人承寵後,也隻是随便賞了些東西來。
上官溱走上前去,颔首問好:“林少監。”
林歡見點頭一笑,卻不應話,而是接過福來雙手捧上的敕書,道:“上官美人接旨!”
姚喜知大驚,又馬上随上官溱跪下。
“美人上官氏,名門淑媛,終溫且惠,淑慎其身,柔嘉成性,禮樂兼修,今遣官持節晉為婕妤……”
跪着的姚喜知腦子有些懵懵的。她身前的上官溱應該也是懵懵的,直到林歡見話音散盡,也沒個動靜。
還是翠樨輕碰了一下她,上官溱才反應過來,道:“妾接旨,叩謝陛下聖恩。定勤慎肅恭,以答鴻慈。”
等姚喜知扶着上官溱起身,林歡見才笑道:“恭喜婕妤,賀喜婕妤。”
“多謝林少監。”
林歡見道:“聖上可喜歡您得緊,這不,後頭還有一堆賞賜呢。”
又拿出一卷賞賜的名目,挨個念完,然後喚身後的福來:“都給美人送到屋中吧。”
上官溱又低身行禮道:“謝聖上隆恩,臣妾感激不盡。”
林歡見手虛扶一下:“上官婕妤不必多禮。”
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姚喜知,面上是破有深意的笑,道:“這都是上官婕妤您應得的。”
姚喜知見林歡見看過來,才回過神,上前一步拿出個沉甸甸的木盒遞向林歡見,是一整盒的金銀玉石,既是給傳賞的人的例行打賞,也是感謝這一次林歡見在這件事中的幫助。
姚喜知感激道:“還要多勞煩林少監提點了,日後若聖上高興,給了賞賜,定然也都是少不了林少監一份。”
林歡見也不推脫,笑着接過,又道:“聖人聽聞婕妤會舞劍,昨日被雨誤了美景,今日想一睹婕妤身姿,和您再在蓬萊殿一叙,共進晚膳。”
上官溱應聲:“定準時赴約。”
送走林歡見,除了嶽芸雁以外的幾個主子都擁了過來,說着賀喜的話。
剛才林歡見說住所暫未分配新的,就還是住在霁雨閣,這樣一來,上官溱便成了仙居殿分位最高的了。
在院中寒暄客套完,祝美人等終于又各回各屋,三人也準備回霁雨閣。
一邊走着,翠樨滿臉笑容道:“聖人對美人還真是上心,昨日才剛侍了寝,今兒個馬上便升了份位,又點了美人陪駕。”
又反應過來,輕拍了下自己的嘴:“該是喚婕妤了才對。”
姚喜知卻有些擔心:“隻是,侍寝向來是按份位輪流着來的,之前輪到美人份位的侍寝時,多是點的嶽美人,也未有連着召幸,如今婕妤頭一日便這樣顯眼,怕是要惹得有些人不快了。”
話剛說完,果然嶽芸雁的聲音就遠遠傳了過來,語氣頗為陰陽古怪:“有的人,表面上看起來是多清高呢,背地裡還不是巴巴地找太監貼上去了。”
沒點明姓名,但都知道說的是誰。
幾人沒理她,但嶽芸雁不依不饒,繼續道:“難怪當初不肯接高内侍的橄榄枝呢,原來是瞧不上高内侍,要和全内侍抱團呢。”
姚喜知本攜着上官溱回屋的腳步頓住。
高内侍的橄榄枝?站隊全内侍?
她怎麼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