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辛點頭,“去吧。”
被鮮血染紅的小刀落在地上,發出了清淺的金屬脆響。
“醫生?”曲渡停沒看清人,就瞥見了白大褂,他一把推開身上陷入昏迷的少年,狼狽地拎着褲子站起來,“剛好,過來給我包紮一下。”
稼辛禮貌微笑,“不好意思曲總,我已經下班了。”
“你膽子挺大。”
曲渡停正在氣頭上,聞言危險地眯了眯眼,甩着手上前,想揪他的領子教訓教訓,卻先對上了那張隽秀貌美的面容。
帶着怒意的眼神驟然恍惚起來,那一瞬間,曲渡停的腦海裡瞬間多出了許多與面前人相關的記憶,他的心中,也陡然充滿了久别重逢的驚喜。
“你回國了?”他顫抖着手,看指尖沾染的血色,想捧上對方的臉龐,卻又擔心玷污了他,于是隻好僵在半空,不知所措地凝望着,“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過來接你。”
稼辛哽了一下。不是,怎麼還提供人設了,整得這麼高級。
歸國白月光,啧啧,有意思。
“又不是什麼要緊事,”他迅速入戲,眉眼中半是溫柔半是落寞,“我聽說你一直很忙,還有了更在意的人,反正回來也沒帶多少行李,就不麻煩你了。”
“胡說什麼,什麼更在意的人?”曲渡停的腦子因為融合了新的内容,現在還很亂,跟團漿糊一樣,但并不妨礙他組織語言解釋,“這麼多年我隻念着你,從沒想過别人。”
稼辛故意問,“那溫葉清呢?”
“我隻把他當弟弟。”
“算了吧,”稼辛半垂着眼,語氣酸澀,“這種話說給自己聽聽得了,别騙人了。我剛回國都聽到了,溫葉清說你是他的人。”
“不,我不是,”曲渡停着急地四處找手機,“我現在就跟他說清楚,我再也不跟他聯系了,你别誤會。”
稼辛微笑看戲,“好啊,你自便。”
“夜漸深了,曲總,我先把我的患者帶回去了,再會。”
被buff影響了的曲渡停完全沒意識到情況有哪裡不對,他甚至搶先兩步上前,把被他推得扭成麻花的溫拾月打橫抱了起來。
“太沉了,我來,我送你。”
稼辛樂得偷閑,獎賞性地留了包碘伏棉簽和創口貼給他,在曲渡停依戀的目光中,載着人事不知的溫拾月揚長而去。
他把少年帶回了辦公室,将他安置在了值班室的床上。
因為不知道覺醒會發生什麼情況,他不敢把人往家裡帶,醫院這兒資源更充足,出現什麼問題也好及時解決。
1120一直沒吱聲,稼辛期待着狗血值,心情激動得既不想吃飯,又毫無睡意,便幹脆邊幹活邊等它回來。
中途手機響了兩聲,他瞄了一眼,發現是甯一發來的,問有沒有吃飯。
稼辛回了句吃過了,就把手機丢到了一邊,完全沒注意到座位對面的牆角上,有一個紅色的小點正朝着他規律地閃爍着。
鏡頭對面,是一片黑暗。
男人望着屏幕裡的青年,神經質地摩挲着皺巴巴的口罩,“騙我,真不聽話,還抱别人……”
“寶貝,你不乖了。”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