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準備前往鴿之國的這一個月,亞人們都有了屬于自己的工作。藍設計了孤星專屬的身份認證系統,亞人們在基地各處的臨時辦公樓裡排起長隊,錄入自己的信息。這樣他們就可以辦理孤星銀行卡,來進行交易活動。
醫療系統還需要完善,法律也是,還有很多很多需要拉塞爾去做的。但是随着亞常委的建立,他的工作終于分流出去,壓力小了很多。
由于主席等職位暫時沒有評定,所以現在他仍然是主決策者。
一切都逐漸在走向正軌。
隻是,聯系不上W先生這件事讓他感到略微焦躁。
——保護者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鴿之國的行程隻能被拖延下去。
等待聯絡的這幾天裡,他研究了一下昆西的縱浪,并将能源核替換成了五十公斤的希靈原石。由于卡爾還沒能找到除人腦以外的機甲生物光腦替代品,就暫時沒有改進縱浪。
目測綜合性能上,縱浪應該是目前全孤星最強的機甲。
而赤焰在同調試驗後,仍然沒有醒來的迹象。
這幾天可是樂壞了葉流,他恨不得吃飯睡覺都在自己的新機甲上——這架黑白色調的機甲,主體由八部分組成,能組合成六十餘種戰鬥形态。機甲主火力以高射速光彈為主,誘導光束炮為輔,其餘則是A級标配。在人型狀态下,四肢關節各藏有一個浮遊炮。背後裝翼是尖細的四棱狀,平時可以像腰帶一樣纏在機甲上。這個裝翼除了騷擾攻擊,最大的功能就是能夠散發誘磁波和粒子偏移場等近十種力場……總之,在實戰中如果切換得當,是個相當難對付的機甲。
如果用一個最恰當的詞來形容這架機甲屬性的話,那就是——無恥!
雖然在肉搏戰中葉流經常會被拉塞爾秒殺,但是機甲戰中,駕駛阿纏的拉塞爾卻沒能占到任何便宜。
葉流有過一次精神力突破——具體他也說不清楚,大概就是在鸫哥餐館一戰中突破的。在那之後他很少練習機甲,一直不知道自己處于什麼水平。
駕駛上新機甲後,他發現自己可以進行長達十幾秒的四重分離狀态,這就意味着他可以進行将近二十種戰鬥組合,配合裝翼力場的切換輔助以及他不按常理出牌的屬性,經常能打的拉塞爾措手不及。雖然還是赢少輸多,但比起肉搏戰已經足夠讓他滿足了。
有了昆西這名八級機甲師的指點,二人進步飛快。
葉流拍着新機甲,對着智能AI輸入了它的名字:詭術師。
“怎麼樣,怎麼樣,很符合吧!”他有些得意地說。
昆西吐出煙圈,語重心長地說:“小夥子太有心機,藍那麼單純的孩子,我怕……嘶……”
他又抽了一口煙。
葉流馬上夾起尾巴,變得乖巧了起來。
要知道,老先生可是把藍當親孫子看的,那這昆西,豈不就是藍的幹爹一樣的身份?
自己怎麼敢在未來的嶽父面前炫耀呢?
這樣駕駛機甲的訓練,讓拉塞爾回憶起在軍校的時光。
469個午休,322場交戰。
“……每台機甲都有他們的定位。”
“……真正的A級機體功能還有很多,機體内的人工智能會提醒你如何操作。”
“……如果有一天你能擁有S級機甲,我相信到那時,沒有人可以打敗你。”
往日的話語仍在耳邊。
他的記憶力極好,就連語調的細節都能重新勾勒出來。
随着時間的流逝,他開始正視起那些屬于兩個人的回憶。對梅佐藍登的憤怒、甚至可以說是恨意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則是不解與困惑。
他最開始隻是他的俘虜,他的學生,他一時興起救下的恐怖分子。
梅佐藍登從什麼時候知道自己是三相體的,他無從得知。但是,之前梅佐藍登所做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嗎?
為什麼在發情的時候,他沒有選擇捆綁、弄暈這些能讓自己喪失行動能力的方式……而是選擇标記了他?
換作是自己,有一百種方式不讓到手的三相體逃脫。
真的是因為本能的沖動麼。
那始終充滿冷靜之色的孔雀石之眼,卻讓他一再否定了這個答案。
梅佐藍登,你是一個聰明的男人。
正因如此,我才不理解你的做法。
“我不能留你。”
這句話再度響起,他的心髒仿佛被針尖劃過,身體不由得蜷縮。
男人無懼卻深邃的眼神,就像巨大的謎團,在他心裡揮散不去。
理智在一遍遍地告誡着他——
如果下一次,梅佐藍登以天目衆的身份再度出現,不要失手,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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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站在純白的莊園門口,面無表情攔住三名紅袍将軍。
“抱歉,中将他正在喂鳥。”
“老子去他個鳥!”一名面相彪悍的大漢在草坪上吐了口唾沫:“老子堂堂鷹眼軍團二級中将,怎麼都和他平級吧?連個鳥都不如?到底讓不讓我們進!”
“抱歉,中将他正在喂鳥。”
“滾你媽逼!複讀機嗎?”大漢三屍暴跳,七竅生煙,上前拽起休的衣領,就要動手。隻聽四周“咯啦咯啦”一陣聲響,十數挺光束機槍從别墅裡探出,對準了他。
“中将在喂鳥,各位将軍還是請回吧。”
因脖子被衣領勒緊,休的臉微微漲紅。他依舊平靜地重複着逐客令。
大漢松開了手,額頭青筋繃起。他瞪了一眼休後,擡頭對着别墅大聲吼道:
“梅佐藍登,老子他媽的告訴你!你别仗着背後有人撐着就敢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你不去仙石座可以,别他媽擋我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