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入房間，尤文睜開了眼睛。他的身體依然綿軟無力，被單滑落，身上到處都是紅得發紫的吻痕。

“嘶——”下半部分猶如被撕裂開般的痛，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躺在身邊的強壯alpha感受到了尤文的動作，立刻清醒過來。

“要去哪裡？”弗朗西斯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潛意識裡認為尤文要離開他，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尤文有些吃痛，皺眉說：“哪裡也不去，就是想坐起來。”

弗朗西斯意識到自己做得有些過分，連忙松開手。

“對不起，弄疼你了。”

他半倚在床上，将尤文抱起，讓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沒事，習慣了。”尤文低聲說道，聽不出喜怒哀樂。

“……”這是在抱怨嗎？不過他好像一直很粗暴……弗朗西斯有些窘迫地漲紅了臉。

氣氛略微尴尬，弗朗西斯狠狠揪了一把後腦的頭發，開口說：“唔……我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哦。”尤文不鹹不淡地回到。

弗朗西斯繼續努力尋找話題，他眼睛突然一亮，想起一件事來：“你還記得小時候那片紅瑞木叢嗎？”

尤文點了點頭：“有點印象。”

“哈哈，你那時候總是窩在房間裡擺弄儀器，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弗朗西斯擡頭看向天花闆，十分懷戀地說：“還是我強行把你拽到街上，然後搶了一輛飛梭胡亂開……那時候我也不是很會開車吧……結果半空中車就掉下去了，當時以為我們都要死了。”

“……”真是不好的回憶。

“然後就掉進了那片紅瑞木叢中……我還記得那裡是一望無垠的紅色，我們兩個從車裡爬出來，然後躺在地上。”

“太陽是白的，樹叢是紅的，天上飄着毛絮。你就一言不發地躺在那裡，身上擦破了皮，眼鏡也碎了。我當時以為你會生氣，結果你突然笑起來了。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得那麼開心。”

弗朗西斯低頭嗅着青梅竹馬柔軟的頭發，然後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深情地說道：“就在那時，我喜歡上你了。”

“我愛你，尤文。我可以毫不猶豫地為你付出生命。”

——真是頭疼啊。

尤文感受着掌心傳來的溫度，下意識地想到。

他低垂下眼睛，在冷淡的語調中摻雜了一絲溫情：“不用這麼極端。”

弗朗西斯感受到他語氣的變化，以為自己終于感動了尤文，頓時心花怒放。他從床頭放着的腕表裡拿出一沓照片，遞給尤文看。

“你看，這都是你小時候的照片。我沖洗出來一份，平時都随身帶在身邊。比起光屏，這樣會更有實感……”他一張張講解着，有很多都是弗朗西斯偷拍的，這讓尤文不禁黑下臉來。

“就沒有你自己的照片嗎？”尤文扶着額頭，已經看不下去了。

“……有。”弗朗西斯思索了一下，然後從腕表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張陳舊的老照片。照片泛黃，已經開始褪色，看起來年代相當久遠。

尤文看了照片裡的少年弗朗西斯，突然有些眼熟——并不是指對人物的眼熟，而是僅僅針對這張照片的似曾相識感。

一種詭異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這是爸爸給我的。”弗朗西斯很珍惜地拿着這張照片：“是在我回到三号星域，第一次看到人造人時得到的。那時候很惶恐，就問父親自己是不是被造出來的。父親聽後相當生氣，我被暴打了一頓。然後爸爸給了我這張照片，他說他一直都随身帶在身邊。”

“這張照片證實了我和那些人造人是不同的……父親他們是愛着我的。”

弗朗西斯堅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絲脆弱——他是一個極端殘忍的人，但同時，愛情和親情也成為他最大的軟肋。

“他們确實很愛你。”尤文認可地說道。

“送你。”弗朗西斯突然将照片遞給他。

“我沒有什麼好給你的，這算是我最重要的物品了，它能證明我存在過。”

“這樣真的好嗎？”尤文微微有些驚訝地說。

“我的生命都是你的。”弗朗西斯認真地看着尤文的眼睛，然後有些支支吾吾地說：“所以……我、我可以吻你嗎？”

尤文沒有回答，而是輕笑一下，視為默許。

綿長的深吻後，醫師的呼吸有些淩亂。弗朗西斯像是永遠聞不夠他身上的氣味一樣不斷索取着，眼看又有擡頭之勢。

“黑區撤離那次發情我再強硬點就好了，沒準現在孩子都會滿地跑了。”他翻身将尤文壓在身下，抱怨了一下。

“說得我好像再也不會發情一樣。”尤文推開他，擡起胳膊，将照片放進腕表裡。

弗朗西斯有些急躁地舔了一口尤文的腺體：“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