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迎花剛想駕車出門,她剛拿起車鑰匙就仿佛想到了什麼。
縱有谷平時是那麼刁鑽講究的一個人,想必她的行李有不少。
胡迎花想了半天,她租了一輛大面包車,而後才前往縱有谷的居所。
淩晨三點,四周都是靜悄悄的,寂靜到讓人毛骨悚然。
馬路兩旁隻有昏黃的燈光。
胡迎花的膽子本來就不大,呆在車裡的時候還好,熟悉的環境還能給她些許安全感。
一下車,黑暗包裹着她,她就覺着陰風陣陣、背脊發涼。
當兩聲尖銳的鳥鳴劃破長空的時候,胡迎花被吓了一條,她甚至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她隻好加快腳步。
胡迎花走的這條小路上沒有一個人,遠處有三兩聲灑掃,掃得胡迎花心裡發毛。
胡迎花一直很疑惑,縱有谷為什麼還住在這麼破破爛爛的地方。
起初,縱有谷隻是一個小演員,住在這麼老舊的小區裡确實是合理的。
胡迎花認識縱有谷那會,縱有谷已經有了些名聲,片酬也上來一些了,換套好一點的房子是綽綽有餘,沒有必要窩在離公司又遠又破舊的小區裡。
現在,縱有谷終于要搬家了。
這對胡迎花是好事,搬到交通比較發達的地方,那麼她就不用每天起這麼早了。
多睡一會就少上一點班,上班時間少一點,就相當于多賺了一點。
反正縱有谷搬家約等于她多賺一些。
胡迎花對金錢的渴望已經掩蓋過對黑暗的恐懼。
她走着走着甚至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了縱有谷這麼久的助理,她還是第一次進小區看呢。
胡迎花忍不住搖頭晃腦四周張望。
她走着走着,她好像踢到了一攤軟肉。
她被吓了一條。
一低頭,她看見一個披頭散發地人坐在地上,面色蒼白,身上好像還沾着血。
胡迎花頓時被吓得呼吸都停滞了下來,過了兩秒,她忍不住尖叫。
剛要張嘴,她的嘴巴就被捂住了。
“閉嘴,做你的事情去,當作沒看見。”
嘶啞的聲音在胡迎花耳邊響起。
胡迎花顫抖着,但是她覺得這個聲音實在有些熟悉。
似乎是縱有谷?
身高身形也像縱有谷。
胡迎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縱有谷為什麼會在這裡呢?發生了什麼?
她僵硬地轉着頭。
還沒看清那人的臉,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歡快的鈴聲打破了此時此刻的恐怖寂寥。
“小花,你到底什麼時候來?讓你來幫忙的,你卻像蝸牛一樣慢慢吞吞,我真不該給你好臉色的,你到底過不過來?”
捂着她嘴的那隻冰冷的手松開了,胡迎花意識到,那人是讓她回電話的意思。
“有谷姐……我馬上到,我已經到小區門口了……我馬上來了,馬上。”
胡迎花的聲音有些顫抖。
“哦,那你快點,我在樓上等你,幫我翻東西。”
胡迎花仔細聽着縱有谷的要求,她突然發覺縱有谷的聲音也和平常有些不同。比平時嘶啞不少,語氣裡還有種難以察覺的疲憊。
這個聲音很耳熟,幾乎和剛才那人的聲音一模一樣。
胡迎花感受到自己怦怦跳動的心髒,她感覺四肢都像被凍住那樣僵硬。
她壯着膽子回頭,可是身後的人已經消失。
沒有留下一點痕迹,仿佛剛才胡迎花所見皆是錯覺。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興許隻是巧合。
胡迎花搖搖頭,将剛才所見的一切都當作沒睡醒的錯覺。
縱有谷的家在六樓,老式的小區沒有加裝電梯。胡迎花喘着粗氣終于爬上了六樓。
她敲響大門,門被打開了,她愣在原地。
因為開門的縱有谷臉上都是血,喉間脖頸間也都是血。
像是清洗過了,但是沒有清洗幹淨。
胡迎花不敢開口,她一步一步後退,縱有谷一步一步向前。
“有谷姐,我保證我什麼都沒看到。”
胡迎花情急之下如是說到。
縱有谷卻笑了起來,她捧腹大笑:“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胡迎花伸手在脖頸間比劃:“有谷姐,到底怎麼回事?要不我們先去醫院?”
“沒事,和對象鬧掰了呗,小小打了一架呗。”
縱有谷很沒所謂地慫了慫肩膀。
胡迎花走進了屋内,隻見地上桌上均是一片狼藉,鏡子碎片散落一地。
“幫我把這些搬下去吧。”
胡迎花有些吃驚,因為縱有谷的行李隻有一個小小的手提袋。
“有谷姐,您要搬到哪裡去?”
“一雲空天。”
這是位于市中心地段最好的樓盤,沿江而建,價格高昂。
是的,她縱有谷要開始全新的生活。
奢華、放縱,不斷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