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動作頓了頓,擡手觸碰到了發間柔軟的花瓣。
這家夥……
顯得我剛剛對他動手,多像個壞人似的。
我一時間有些扭捏,放下觸碰到花瓣的那隻手,小聲說:“我的頭發說,她原諒你了。”
說完這句話,我擡頭看着他微紅的下巴,柔軟的指腹碰了碰那片淺紅,輕輕點點:“還有,剛剛,對不起。”
影山因為這句話猛地一愣,連眼睛都不可思議地瞪圓了一些,像是整個人被什麼擊中了似的,如同夜幕的瞳孔又墜上了閃爍的星星。
被這種熱切灼傷,我抿着嘴角,先一步移開視線看向别處。
真是笨蛋一個。
……
沒錯,我真是笨蛋一個。
我早就應該料想到,阿月對我現在畫的東西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小忠是不會那麼冒昧的,他雖然也很想知道我的副業,但隻要我不說,他就會遏制住自己的探索欲,等到我能主動告訴他的那一天。
但阿月不是啊!
這小子比我還壞,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他在午休吃完飯後,把我支去買飲料,中途發消息給我,問我有沒有帶平闆,他想查點資料。
這種便利的畫畫工具我當然是随時随地帶着的,但他要查資料,就得等我回來開個網絡。
我當真是以為他要查資料的!
結果當我回來,看到他已經運用自己聰明的大腦解開了我的密碼,還點開了我的繪畫軟件時,我天都塌了。
大概是沒想到他點進去就是一張非常勁爆的内容,月島螢的表情看上去内心受到了十分強烈的沖擊。
他隻來得及在第一時間按下鎖屏,将少兒不宜的東西全都困死在黑掉的屏幕裡,可那過于奔放的畫面卻無孔不入地鑽入了他的腦海,并不斷地沖刷着他的認知。
這種反應是沒法騙人的,我一眼就知道他偷看我畫稿了。
如果記得沒錯,那是一幅插圖,一幅,我回饋粉絲的福利插圖。
可想而知内容有多勁爆。
我有點心虛,心虛促使我先聲奪人:“你怎麼偷看人隐私啊!”
月島螢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已經黑屏的電子産品,想到剛剛看到的東西,黑着臉說:“我一點它就蹦出來了。”
“你看我繪畫軟件幹什麼!”
“……你要是不畫那些東西,會怕我看?”
我:“……”
額,這個嘛……
月島螢閉上眼睛,一隻手扶住額頭,他有點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這畢竟是好友的愛好,隻不過這個愛好從少年戀愛變成了無法預料的内容。
頭痛了半天,他重新擡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問我:“你為什麼畫的這麼熟練?”
我對着手指,小聲說:“我有兩個木質關節人偶,一個8寸的,一個12寸的。”
他的表情一言難盡,但目光直擊靈魂:“人的身體結構不是隻靠人偶就能畫出來的,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想到哪裡去了!
我連忙擺手:“我沒有啊!我冤枉!我自己就是女生,我可以看我自己啊!”
“那男生……”
我又對起了手指:“我有一個模特。”
什麼模特?
月島螢又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他覺得他不能再問下去。
沉默了半晌,他隻能最後問出一個最令他關心的問題:“合法嗎?”
“合、合法啊。”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你放心,我沒有用錢威逼利誘,對方是自願的。”
月島螢越聽越危險,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起來。
“真的!美術學院有時候也會請裸.模來畫畫!我真是合法的!”
“……”
他第三次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果然……
對于好友的自爆,月島螢表示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
不是,她才多大啊……就學會包男模了??
他穩住自己岌岌可危的三觀,面無表情地對我說:“你還是少和混迹風月場的人接觸吧,單純的學生是玩不過牛郎的。”
說完這句話,月島螢又想起那些沉迷牛郎卻沒有錢,被迫下.海當陪.酒女的新聞,他忍不住為好友所擔憂。
他喃喃道:“這件事情得告訴阿姨吧……”
“我媽知道他有在當我的模特。”我嘗試和他解釋:“而且他也不是牛郎……”
月島螢依舊面無表情。
我閉嘴。
……算了。
我改口:“我知道了。”
“真的别再聯系那個牛郎了啊!”
“我知道了。”
“真的啊!”
“知道了啊笨蛋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