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不急不緩，幹淨俐落，沒有半分火氣，卻毒得像刀口抹鹽，聽者都忍不住一愣。

霜芽正啃着果實，耳朵一抖：「這人還真毒……」

蘇鸢先是一怔，随即笑出聲，那笑中竟透出幾分真性情：「有意思。原來首都邊境，還真養得出這種不會裝的。」

她笑着換手，袖口自然垂落，指節掠過藏針的位置，那是她下意識的習慣确認。

梁忍站在原地始終不語，隻微微側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沒有明說，也沒有示警，卻像是告訴她：一切都盡收眼底。

蘇鸢轉身時，心裡暗暗劃下一筆：「嘴毒、脈穩、眼不亂。防禦性強到連呼吸都像屏氣。……這才是隊裡最不好玩的，偏偏又最值得玩一玩那種。」

鄭曦低頭端起茶杯，聲音平靜：「我們不是參軍，也不是官派，隻是旅人。」

「旅人啊……」蘇鸢故作感慨，「最近獸界流行一句話——最麻煩的事，不是敵人，而是旅人。」

霜芽：「蛤？」

「因為旅人永遠不知道自己會走去哪，」她慢條斯理地收回茶壺，「而且不受控，不好管。」

說完，她不再多話，隻是輕輕行了一個半是打趣、半是隐晦的獸界茶館小禮：「那就祝各位——入城平順，身份自由，秘密……都藏得夠久一點。」

她轉身離開時，背影輕輕晃過牆邊燈影。那一瞬間，梁忍終于緩緩開口：

「她不是這家驿站的員工。」

沉钰不答，隻冷聲吐出兩個字：「看出來了。」

鄭曦沒有說話，指腹卻輕扣着杯蓋，仿佛仍在回想方才的每一句。

霜芽咬着果核，說道：「她是不是……有點讨喜？不過我還沒決定要不要讓她摸我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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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