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合上記錄冊，指尖在封面輕點兩下。

「不管是哪一個，明天再試一輪就知道了。」她望向窗外燈火，語調輕淡，眼裡卻帶着淩厲。

「不過……那隻會說話的兔子倒是挺讨喜的。」

「希望他别讓我太失望……那副嘴臉，還挺值得記一筆的。」

她站起身，将記錄冊順手收進袖中，步伐平穩，未帶一絲猶豫。

這些觀察，她會在該說的地方，用該有的方式，說給真正有資格評斷的人聽。

當夜更深，蘇鸢返至蘇宅，一路未言。進入主廳時，獸焰燈尚未熄，光影透着長窗，落在石階上斑斓浮動。

父親早坐于上首，神情如常。母親在側榻撚着茶蓋，并不開口，隻靜靜看她踏進室中。

她行過獸紋石道，微一俯身：「外來的五位，皆已入住栖風驿。」

父親輕應：「細說。」

蘇鸢神色不動：「其中兩位為人族，一男一女。男者年長，氣息沉穩如封陣，顯為領隊之人；女者年歲尚輕，氣脈内潛未透，應仍在初學階段，但順性極強，或有變數。」

她略頓，道：「另有一隻兔，通言語，行動敏捷，感知異常精準，似能使用願力。非凡類，然未見于族典或古籍，暫不可斷其來曆。」

父親聽至此，未言，隻微微颔首。

蘇鸢繼續道：「兩名獸人少年——一銀發，神色冷定，氣場克制至極，近似典型的王廷訓練；一黑發，衣着樸實，行止間仍存野性，應未受正式調息訓練，但在今日短暫交鋒時，脈息曾異動，出現微弱獸焰……非刻意所為，更像本能初醒。」

母親這才輕聲問道：「那個銀發的，你認為是嗎？」

「若僅觀表象，是。但過于端正。」她擡眸補了一句，「像是刻意給人看的。」

「那你傾向哪一個？」

蘇鸢淡聲道：「我偏向那個『不像的』。因為真正的獸，不需扮得像。」

廳中靜了半晌，獸焰搖曳，杯蓋輕落，母親道：「妳的選擇，我們不幹預。但要記住——這不是去驗誰的命，而是看清他配不配。」

父親則翻起石冊，指尖停在最後一頁，低聲道：「梁忍所記，你見過的那位，或許正是他所疑之人。」

蘇鸢應聲一禮，退身而出。

月色落于石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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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