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未亮,栖風驿内燈火已明。
梁忍立于屋檐下,披風未解,眼神在衆人之間緩緩掠過,語聲穩如晨霧:
「今日入宮,是為界石異動之事呈報詳情。獸王殿上,沒人是單純的旁觀者。務必記得,我等皆為報情之使。朝堂之上,無需多言,也不必自作解釋。」
霜芽打了個呵欠,剛想開口,卻被沈钰輕輕拍了一下耳背,霜芽立刻把嘴閉上。
接着,他率先看向沈钰,語調稍沉:接着,他看向沉钰,語調稍沉:
「你見識過不少場面,宮廷應對亦不陌生。然則——獸廷不是論辯之所,更是利刃無形之地。發言務須持分,不逞口快。有時,沉默比雄辯更有力量。」
梁忍續道:「若有人話中帶刺,不必拆穿,繞開即可。記得——你嘴上再利,進了宮,也得藏幾分鋒。」
他語氣略頓,補了一句:
「不是讓你吞聲忍氣,是要你别讓語氣先輸了心思。」
沉钰唇角微動,像笑又不像,隻淡淡地回了句:「明白。」
接着他轉向鄭曦與霜芽,對鄭曦說道:「宮廷之内,人多耳雜。妳身份特殊,又是人界出身、氣質易辨。妳身上那股獨特的氣息,既可能引來善意,也可能招緻禍端。王廷之人若起疑,未必針對你,卻可能借妳來看其他人。我相信鄭姑娘應識得分寸——但也别太退讓。至于霜芽……你進宮後,隻許觀、少言、莫挑釁。緊跟鄭姑娘,别亂說話。王廷裡的每隻獸,牙都不短。」鄭曦靜靜點頭,眼裡帶着一絲預備已久的從容。
霜芽小聲嘟囔:「……我哪有那麼惹事?我明明最安靜了。」
鄭曦卻輕聲補了句:「他會注意的,我會顧着他。」
梁忍微點頭,不再多言。
最後,梁忍轉而看向阿嶽,語氣不重,卻藏着一分觀察與留意:
「你隻需如實回答王廷所問,毋需妄自揣測,更不必硬撐強。」
阿嶽眼神如常,隻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