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子趁她還沒回,已經跟其他三人說明了情況,其他幾人雖然有些意見,但一聽到一人分二兩銀子,也沒什麼好說。
反正是個女人,想來出不了什麼岔子,鄭大腳不也是女人嘛。
多一個女人反而更好,路上要是遇上什麼事情,多個女人還好解釋些。
老蔫有些眼紅他,嘴裡不服氣罵道:“娘的,這好事也讓你遇上,我管你帶男的女的,要是耽誤時間,還得賠我們一人一兩銀子。”
賴子當然知道他不是認真的,回罵道:“你他娘的就知道銀子,等人帶過去了,我做東帶你們去那醉仙樓吃一頓好的!”
莫月這時從外邊回來,看到這個小團體裡還有個女的,愣了一秒,馬上臉上又堆起笑容:“今天運氣不錯,獵到一隻大肥兔!”
賴子沒想到她真能打回來,現在人也到齊了,是時候介紹介紹。
“這是鄭大腳,我們幾個人的頭兒,你看她又高又壯,以前家裡是開镖局的,會兩下子,一般的土匪都打不過她。”
賴子這邊介紹着,系統在後邊撿着解釋:“這人本來已經定了親,盜匪猖獗把她家當家都殺了,剩下她跟幾個老嫲,隻能做點這些,過一下日子。”
莫月在腦海裡回了知道,沖鄭大腳點點頭,還是個頭兒,有點意思。
賴子接着繼續介紹:“這是老蔫,以前是玩雜耍的,吃不了那個苦,讓人趕出來了。”
“好你個死賴子,老子說了好多回,是老子不願意待在那鬼地方,你他娘的到底知不知道。”
賴子看他又要叫起來,趕緊打斷:“知道了知道了,吵嚷什麼!這個是吳瞎子,從小就眼神不好,才得了這麼個名字,别看他這樣,可是個讀書人。”
莫月朝三人抱拳:“此行路途遙遠,在下莫月,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鄭大腳一直在打量她,點點頭問道:“莫妹子看着不像個做生意,倒像是個武行的。”
莫月也不慌亂,看着她的眼睛回答:“世道不好,什麼都會一點,也是被逼無奈。”
這句話就說在在座人的心裡,他們幾人不就是被逼着出來的嗎,鄭大腳感觸最深,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
“哎,土匪做不來,正經活兒做不上,可不是被逼的嗎。”
也不再說什麼,莫月提着兔子:“這兔子已經死了,今晚上咱烤一下吃了吧,放到明天準壞。”
莫月身上幹糧隻帶了餅子,好在鄭大腳他們有經驗,從背簍裡掏出來一小罐粗鹽,找了處泉眼處理好兔子,剮皮掏出内髒,再用枝條串起來,火堆已經升起來,把底下已經燒透的木炭用樹枝薅出來,再把處理好的兔肉架在木炭上烤。
時不時翻個面,撒寫鹽粒在上邊。
賴子賺了大頭錢,正是興奮的時候,包攬了烤兔子的活兒,手腳麻利地轉着手中串肉的枝條。
莫月趁着現在空閑,從包袱裡掏出來紙筆,把腦子裡面岱山娥的那個秘籍記錄一遍,之前因為碎成一堆渣,自己沒敢提這事情,但畢竟是她們族長的東西,抄寫還給她們也算是物歸原主吧。
雖然自己已經不要臉的看過還練過裡面的内容。
莫月不會寫這個時代的字,更别說他們族裡的文字,隻能按系統給的一筆一劃畫上去,畫完一張手就累得不行。
這可比在外邊練武累得多,又要用腦又要用手。
那吳瞎子本想湊過來指導兩下,但又覺得男女大防,糾結老半天,還是歇了心思。
等兔肉烤熟,莫月也不過畫出來兩張,好像還是序文,賴子把兔腿遞過來的時候,她正在頭疼,這樣畫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跟着兔腿一起過來的聲音:“妹子你這到底是在寫還是畫?”
莫月隻得胡謅:“我做事太過急躁,師傅交代要我多寫畫些天文,好讓自己靜下心來,讓你們見笑。”
其餘三人都沒說話,誰都能聽出來她在胡扯,這祁州的紙張多貴,讓自己靜下心來随随便便就用兩張白紙,誰會信啊,但誰管那麼多呢。
隻要把她帶到幽州境内,一人二兩銀子,賴子已經收了定金五兩,這筆生意别說她用兩張白紙,就算她指着月亮說太陽,他們也會附和今天太陽真不圓呐。
莫月隻寫了兩張就再也寫不下去,把隻有一丢丢鹹味的兔腿吃完,紙張也幹得差不多,用一個卷軸卷起來,照樣用布條綁起來,放回包袱裡。
吃完一個兔腿才五分飽,拜那個冰花所賜,她現在的體質就是隻要運動過就會食量大,如果一直躺着不動,代謝又會變得非常緩慢。
之前坐鹽船出臨江縣時,她幾乎一天沒有吃東西,也完全感覺不到饑餓。
下午去山上運功鬧騰了一兩個時辰,現在正是餓得不行的時候,又從包袱裡掏出一個幹餅子來吃。
鄭大腳也有些吃驚,她從小就骨架大,在镖局喜歡鬧騰,吃得比一般男子要多,今天吃上一個兔腿也有些撐,這上邊可全是瘦肉,骨頭都沒多少。
沒想到這小姑娘,小小的個子才到自己下巴,胳膊腿兒又細又小,吃上一個兔後腿還不夠。
天呐,這誰養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