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意思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她确實是已經困極。
把周瑾攬在懷裡,身體挨着嚴絲合縫,莫月緊抓着她的手,這才放下心沉沉睡去。
倦意襲來,周瑾卻并不想合眼,她的小姑娘把她抱得太緊,緊得讓人心裡發酸,直酸得要人流出淚來。
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小姑娘察覺到了癢,用肩膀蹭了蹭臉,又把她摟得緊緊的,生怕人跑了。
“月兒”
周瑾在心裡念到。
“我的月兒。”
兩人并沒有睡上多久,申時剛過,莫月就已經醒了,剛想拿手拍拍臉,卻摸到了懷裡溫熱的身體,顯然是腦子還沒完全清醒,她有些懵。
随即才反應過來抱着的到底是誰,雙手有意識地把對方摟得更緊,她現在好想在床上打滾兒,想告訴對方她現在有多開心。
周瑾如願地被她這動作給鬧醒,睜眼看着對方咧着嘴角傻笑,下意識地蹭了蹭她的熊前,然後滿足地想着,好軟好溫暖。
藏在被子下的手勾了勾對方的小手指,周瑾問道:“現在要起嗎?”
莫月吻了吻她的額頭,哄道:“我得去軍營那邊露個臉,你要是想睡就再睡會兒。”
看周瑾不回答,又湊到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等對方有些臉紅的樣子看過來,再問道:“不想睡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軍營?”
莫月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之前說過你的事情,許思量就一直吵着想見見你,許思量還記得嗎?就是之前給我令牌的那個女将,她現在跟王晴好上了。”
說好上了有點怪怪的,莫月又糾正了一下:“反正就是她倆在一起了。”
周瑾看着她有些無措的樣子,伸手在她的小腹上摸了一把,不禁歎息道,這人不管是手臂還是小肚子,果然沒有以前嬌嬌軟軟的手感。
周瑾并不讨厭莫月自作主張說她們的事情,反而歡喜得很,就如早上她在門外講的是她妻子這樣的話,宣告兩人的關系。
“那就去見見吧。”周瑾說道,王晴是大尹村村長的女兒,自己之前見過好幾面,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這樣的人居然會跟個女将軍好上,她也想看看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軍營裡正熱鬧,現在是慶功宴的時間,已經輪換休息過一輪,幾個将領正拿着收繳上來的武器比劃,一個個笑得嘴角咧到後腦勺去了。
看到莫月一來,幾人立馬拱手拜到:“将軍!”
莫月拉着周瑾,帶着護衛進了軍營,笑着說道:“現在慶功宴不用這麼多禮!怎麼樣,這次的東西可有趁心意的?”
一個年輕小将一聽她這樣說,馬上就開口:“将軍,這次全是精鋼的,無論如何也得留一些給我這邊,讓咱也豪氣一把。”
年長的老将眼睛看着,将軍大搖大擺帶了個沒見過的姑娘進軍營,還拉她坐在了主位,現在雖然不是讨論軍事的時候,沒那麼嚴謹,但那位置也不是這樣随便坐坐的,當即問道:
“不知将軍身邊這位是?”
莫月見終于有人開口問,便牽起周瑾身側的手,說道:“是我妻子。”
在場的人的反應有些好笑,一個個瞪圓了眼睛,還是那位年長的老将反應更快,立馬拱手問好:“原來是将軍夫人,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周瑾沒有怯場,拱手回禮道:“久仰各位将領大名,昨晚這一戰着實精彩,讓人敬佩!”
誰都喜歡别人的誇贊,何況還是這麼美的人,更不說她還是将軍夫人。
一個個都有些不好意思,連連自謙起來。
等場面有些熱鬧起來,許思量才從外邊進來,看來才剛醒沒多久就趕着過來。
王晴跟在她身後,看她并沒有像往時一樣吵鬧,就知道這人沒有睡夠,但又非要撐着過來。
對于莫月心上人這事,她一直沒有表明過是誰,現在弄這麼大陣仗把人救出來,王晴的好奇心也激了起來,想知道究竟是誰。
她們三人的官職差不太多,并沒有朝莫月行禮,而是像朋友一樣點點頭,打聲招呼:“将軍。”
莫月點點頭回道:“王參軍。”
軍營不大,王晴一眼就看到莫月身邊的人,有些愣住。
這不是大尹村的醫師嗎,之前兩人有見過幾面,但沒說過兩句話,對她并不熟悉。
許思量對大尹村不熟,看到莫月帶着周瑾坐在這裡,當即又賊兮兮地湊上去,直沖莫月眨眼睛。
莫月不樂意見她賤兮兮的勁兒,瞪了她一眼:“眼睛不舒服就去看軍醫,沖着我看是沒用的。”
王晴走上前對着周瑾,點頭示意:“周姑娘,好久不見。”
這下輪到許思量懵了,怎麼自己娘子也認識她,到底是哪裡不對。
“這這?”
王晴看她一臉吃驚,覺得有些失禮,過去牽她橫在胸前的手,拉過來細細解釋。
以前她總顧着面子,覺得這些親密行為在外人面前不太好,但全軍營的人都知道她們的事情,自從許思量受傷之後,她也不想去在意那些虛假的東西。
“那位是之前村裡的大夫孫女,一直都幫着她們幾母子,還記得祁州的疫病嗎,就是她以身試藥,才找出來的藥方。”
許思量一聽祁州疫病,心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再也沒了輕浮的表情,而是對着周瑾抱拳行禮“祁州那一戰,多寫有姑娘相助。”
現場四人隻有周瑾和許思量不認識,莫月便牽着她跟許思量介紹:“周瑾。”
又湊近在周瑾耳邊說:“這位就是赤翎将軍許思量。”
兩人互相打了招呼,在場的将領心裡有數,留她們和護衛在了主營,其餘人往其他軍營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