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量帶何然回澤州調動大軍,這個鎮子的黑鋒軍共有不到五千,莫月提了三千沒受傷的出來,讓他們苦練射箭,這群人本來也是些射手,隻是有力氣準頭并不高,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他們把準頭提上來。
而且還要用火箭,知道她這個決策之後,有兩個千戶立即表示這樣不妥,如果以火攻城,太過滅絕人性,而且誤傷百姓的可能性也大大提高。
對于這些問題莫月也想過,向他們解釋,如果江北府沒有藥丸,就換正常的方式,如果他們會服用,便直接趕盡殺絕。
一位老将還是不理解,跪下請求:“将軍,您已經背負上了殺戮的名聲,為何還要繼續往上添火呢?”
在場的都是跟了她一些時間的,完全能感覺出來,将軍對自己人和百姓很仁慈甚至有些心軟,但對敵人相當殘酷,甯國那邊已經頗有說辭,認為她這樣的人不配當将軍,也不配帶兵打仗。
明明應該還有更緩和的解決方式,江北和雍州晏州以前也是甯國土地,她這樣做,能得一些民心,也會失去很多支持。
“百姓與将士的性命在第一位,其他的......”莫月搖搖頭。
越接近雍州這個地方,官家的奢侈程度越超過想象,一個小小的什長能置辦幾座兩進的宅子,家裡美妻美妾全都是從各地收過來的,有的甚至在自家成親還有孩子,就被走當成物品賞了出來。
如果對他們仁慈,那小傻子他們那個村子呢,那麼多老人孩子,就應該白白犧牲嗎?
還有周瑾她們族人,既然弱肉強食,那就讓自己來擔起罪名,這些活在甯國土地上的毒瘤,就讓大火一把燒盡吧。
等到再開春,又會有新的生命出現,如果可以,希望新的苗子不要長歪。
訓練還在繼續,她隻是又重新向将領們提了一遍那村子的場面,抱着那小傻子時候的絕望,幾個大老爺們再也沒說過她殘忍的話題。
周瑾一直在翻岱山娥的那本秘籍,莫月早就把整本書摸透,看她一直不得要領,還趁着空閑教了她一些,這人開了竅,進步得飛快,雖然趕不上莫月,但也算得上是天資聰穎。
她的計劃還是沒能如願,等許思量帶着人把展現全面推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年二六,莫月隻好讓他們分批放假,好在這個小鎮富得流油,年前放饷時,每人多發了些,傷兵按等級給得更多。
士兵們都感激得很,莫月又讓人從各地買了些過年的裝飾,配上氣派的軍營,整個小鎮紅紅火火的過了個新年。
除夕夜莫月又喝多了,這次跟之前不同,這次是完完全全地醉得不行。
她酒量并沒有多好,在軍營裡喝了幾年也還是一樣,用許思量的話來說,這要是在北疆,連個小孩兒都喝不過。
人是被許思量扛回來的,把人往兩人那廂房一扔,就繼續回去跟将士們喝酒。
周瑾看着莫月迷瞪的樣子,又心疼又好笑,讓人打了水進房間,還沒等人走出房門,就要準備脫身上的衣服。
吓得護衛趕緊低頭出門,在外邊把門把拉得死死的。
将軍夫人平常看着一副軟軟的樣子,又從不為難别人,他們這幾個護衛還私下議論過,她比許将軍還好相處,剛剛不過是不小心瞟到将軍解開輕甲,将軍夫人就一副狗兒護食的眼神瞪人,看着着實可怕。
門啪的一聲從裡邊鎖上,莫月仍然在那跟輕甲奮鬥,怎麼平常一拉就掉的結,怎麼都拉不開。
周瑾看她這模樣,真想一口咬到她身上,讓她紅着眼睛,眼淚汪汪的喊自己姐姐。
讓她在浴桶邊的矮凳坐下,好生幫她解開輕甲,褪去裡面一層層衣服束縛,這人搖搖晃晃的想自己跨進去,又重心不穩的快要跌倒。
好在周瑾眼疾手快扶住她,把水濺得到處都是,周瑾認命看着身上的衣裳,把她扶進浴桶坐好,又認命的脫掉自己的衣服一起進去。
莫月被水泡了一會兒,人似乎清醒了些,朝着周瑾晃蕩過來,用頭貼着對方的胸口。
“老婆,這裡好軟”光嘴裡的調戲還不夠,甚至還上手捏了捏。
周瑾有些害羞之餘,一下就抓住不對的地方,老婆?這是什麼意思?
把人摟起來坐好免得嗆水,肌膚之間的滑膩觸感讓周瑾渾身一顫,把腦海中那黏膩的畫面壓下去,輕聲在她耳邊問到:
“月兒,'老婆'是什麼意思?”
莫月的酒精作用正在慢慢消失,腦子也慢慢回到腦袋裡,老婆?
“老婆就是娘子啊,姐姐你這都不知道嗎?”
說完又拿肩膀在周瑾胸前蹭了蹭,似乎是感覺不到自己在做什麼,又轉身回去玩起水來。
周瑾什麼話也沒再回答,隻是把身體貼近她,手從她腰上一路往下。
莫月仍是那個時間醒來,和三年前那個早上一樣,可這次卻完全不同,還沒從宿醉的暈眩感醒來,腦子裡已經開始回憶昨天的事情。
她能記得的兩次,一次是在浴桶,一次是在床上。
莫月一把扶着額頭,五官都皺巴到了一起,怎麼看自己才是那個攻啊,怎麼會被她吃幹抹淨都不知道。
周瑾的體力并不差,她也是習武的人,雖說跟莫月比要次了一些,但底子在那裡,以前的柔弱不過是做給别人看,這才讓莫月有了她隻能受的錯覺。
雖然沒有太多的記憶,但莫月還是記得個大概,她的周姐姐很溫柔,甚至并沒有進入,她有些記不清。
自己肯定是願意的,她早就想跟對方綁在一起。
三年前她沒有那麼做,是因為她那時候還太年輕,她想要把那個時候,留到更鄭重的時候。
雖然外面也很好,但莫月總覺得差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