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我如今處境,你會怎麼做?”
江映荷與扶楹相識時日不長,可不知為何,她卻不自覺被扶楹吸引,總覺得如她這般的人,定會有不同的處理辦法。
果不其然,扶楹想了片刻,半開玩笑道:“若是我,我會選擇和離,離開謝家和江家,另謀生路自立門戶。”
如她現在所做的一般,她利用謝家的權勢擠入貴族圈,借用謝浔和謝清棠兜售自己的貨物,還利用謝浔對自己的情處理李斯羨這樁麻煩事。
可她此前從未想過要嫁給謝浔,她隻想等“雪塢”做大後,買處居所自立門戶。
江映荷愣在當場,仿佛沒想過扶楹會有這般出人意料的想法。
扶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常人難以接受,她笑道:“我說句玩笑話而已,你是個聰明人,你一定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
她也隻是說說而已,和離哪是那般容易的,尤其是如謝家這樣的門第,你想和離,且要看看人人同不同意。
如此損傷顔面之事,尋常世家大族都不可能允許。
江映荷笑了笑,也沒把她的話當真。
二人又說了幾句閑話,便在路口分開。
扶楹回到離雲居,老遠就見芫荽在院外來回踱步,瞧着很是着急的模樣。
瞧見扶楹回來,她連忙迎上前來:“姑娘,您可算回來了!”
“發生何事了?”
芫荽向她指了指院内,着急地跺了跺腳:“大郎君來了,已經在裡面等了您好些時候了。”
扶楹一凝,謝浔怎會來離雲居?
未免被人發現,二人都是在松月塢碰面的,今日倒是稀奇。
扶楹快步走入院内,一眼就瞧見坐在石桌旁的清貴身影。
“你怎麼來了?”芫荽還不知道兩人的關系,因而扶楹保持了适當的距離,站在一步之外與他說話。
謝浔撩起眉眼,看向她的目光浮起淡淡輕笑:“怎麼,我來不得?”
話落,他直接伸手将扶楹拉至跟前,握住她的手細細摩擦:“你一忙起來就将我忘在腦後,怎麼還不許我來問罪?”
芫荽站在不遠處,瞪大了一雙眼看着親密的二人。
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扶楹不習慣在人前親密,忙推開他:“好好說話就說話,别動手動腳的!”
她佯裝生氣,謝浔倒也沒為難她,收起手敲了敲桌面,示意她坐。
扶楹在他對面落座,謝浔淡淡朝芫荽看去一眼,後者頓時如遭雷擊,連忙磕磕絆絆道:“我,我去泡茶。”
說完,咚咚咚跑遠。
扶楹暗瞪了他一眼:“芫荽膽兒小,你可别吓着她。”
謝浔複拉過她的手握在掌中:“你為何總不肯将我們的關系示于人前?”
院内無人,扶楹也沒再非要抽回手,由他握着,小聲試探道:“我們,是什麼關系?”
面前人神色一暗,目光沉沉看向她:“你說呢?”
扶楹下意識身子一抖,偏開頭故作不知:“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不明不白就親我,之後也一直一聲不吭的,隻知道拉着我做這做那,卻什麼也沒說過,我怎麼知道我們是什麼關系!”
她本是将兩人之間當做私情,隻想利用完他就跑。
可今日謝硯之事突然讓她換了個想法,總想着招惹了人就跑,是會遭報應的!
扶楹不想遭報應,可若謝浔一直什麼也不說,她也不好衡量二人的關系,故而有此一問。她想将兩人之間的事攤開了說,是露水情緣也好,是兩廂情悅也罷,總要有個論斷。
謝浔沉吟片刻,忽而面色不虞地看向她:“我以為這些時日,我表現得很明顯。”
說着,他突然又揚唇一笑:“不過你既然問了,就說明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那我今日就一句一句說給你聽。”
他突然如此嚴肅地拉着扶楹的手說話,令扶楹渾身不自在。
扶楹下意識想抽回手,他卻牢牢握着不肯。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阿楹,我心悅你,此生隻願娶你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