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小别勝新歡啊。“陳澤調侃着,眨了眨眼。
“啧,别亂說。“
“哇哦,這是真cp照進現實?“望舒跟着附和道。
“哈哈哈哈,望舒都會打趣人啦?“陳澤睜大雙眼,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望舒還是羞紅了臉,經不起任何的調侃。
“畢竟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們的厚臉皮我還是學會了一點。”望舒驕傲的擡起了自己的下巴,假裝不以為然道。
“那你可還得在和我們好好學習學習,你道行太淺了,而且以前我總感覺你和我們有點奇怪,說不上來,但是總是奇奇怪怪的。”陳澤故作深沉的說道。
“人都是會成長的啊。”望舒把頭轉向窗外,慢慢的說道。
以前的祝望舒像隻驚弓之鳥,在人際交往的邊界徘徊不定。每當有人靠近,心底的不安便如潮水翻湧。
她将人際關系視作荊棘叢林,每一步都可能帶來刺痛。過往的傷害像凜冽寒風,一次次冷卻她熾熱的心。為躲避蝕骨疼痛,她在周身築起無形的牆。這堵牆由恐懼與彷徨堆砌。牆内是孤獨的安全區,牆外是令人卻步的喧嚣世界。她常獨坐窗前,望着街道上往來人群,眼中交織着渴望與怯意。
每當有人試圖靠近,她便下意識繃緊心弦,像受驚小鹿般随時逃離。害怕再次付出真心換來背叛,她蜷縮在角落,在孤獨與渴望間矛盾掙紮,默默舔舐舊傷。
……
最後,沈青前往了M國和夏雲一起度過國慶,但是M國依然荒蕪、自由、孤獨。
在國内時間2018年10月3日早上8點28分,也就是M國2018年10月2日晚上20點28分,沈青和夏雲在朋友圈各發了一張合照,并配文:
“小時候天黑總要各回各家,這下有人帶我回家。“
望舒在這一刻,明白了,她懵懂的四年的“初戀“結束了。
望舒看着這條動态下,大家的共同好友都在發着祝福,大量的“99”排着整齊的隊伍,她為了不讓人察覺出異樣,也評論了一句“恭喜,一定要幸福呀“。
望舒放佛沒有被“官宣“這件事情所影響,依舊和陳澤一起前往附近的古城遊玩,度過屬于她自己的假期。
同樣不受影響還有陳澤,依舊吊兒郎當的樣子,有可能上了大學以後,莫名其妙打開了他人生的新開關,變成了“花花公子”。
望舒不懂這個轉變的契機是什麼,但是陳澤還是陳澤,對自己的态度和行為都和以前一樣,所以望舒也沒有往深一步去想。
古城内,時光在青石闆上悄然蒸騰,化作朦胧的霧氣。吊腳樓檐角垂下的紅燈籠,宛若曆史長河中未曾熄滅的古老火種,在沱江兩岸輕輕搖曳。那座弓着背脊的古橋,以斑駁的石欄丈量着流轉的春秋,而船橹劃開的水紋裡,依然沉睡着沈從文筆下那輪未寫完的月光。
石闆鋪就的巷弄深處,傩戲的彩繪面具與星巴克的紙杯不期而遇,完成了一場跨越時空的靜默對話。
望舒和陳澤坐在溪流的船倉裡,總在追尋那些被現代文明遺忘的坐标,卻未曾察覺,每塊古城牆磚的裂隙裡,都蜷縮着未被馴服的舊日時光——它們如同晨霧般缱绻,在黛瓦白牆間流轉,将千年的故事釀成醇厚的情緒。
“你說沈青這小子為什麼在8:28才官宣呢?”陳澤疑惑的提出問題。
“因為8月28日是夏雲的生日啊!”
“嗷嗷,這樣,我忘記了,看不出來,還整的挺浪漫啊。”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花心大蘿蔔?”
“我這隻是想要給大家一個家,沒有惡意的。”
望舒對着陳澤略微無語,并且回應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對了,你說你那個室友怎麼樣啊?“
“哪個呀?“
“就那天在你宿舍門口和你說話的那個啊。“
“怎麼了,你還沒有大小這個打消嗎?“
“什麼,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關心一下你。“
“打着關心的名義,想去釣妹妹,渣男!!!你放棄吧,白白,已經有男朋友了,并且他們從高中就在一起的,感情很好。”
“這樣啊,沒關系啊,多了解了解,說不定就會發現,我比她現男友要更好。“
望舒聽着這驚豔世俗的話語,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真該慶幸陳澤和她是朋友關系,不然陳澤就應該出現在學校的吐槽牆上了。
年少的情感總是如此熾烈,像盛夏正午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瀉而下,燙得人心口發疼。那時的歡喜與悲傷都帶着鋒利的棱角,愛恨分明得近乎莽撞——喜歡一個人,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掏出來,在太陽底下曬得通紅;受了傷,便覺得天崩地裂,仿佛全世界的雨水都灌進了自己的眼眶。
後來才明白,原來最動人的不是那份不管不顧的灼熱,而是曆經歲月淬煉後,依然能在眼底閃爍的微光。就像老屋檐角懸着的風鈴,被時光打磨得褪了色,卻還在風起時,輕輕唱起年少時那支熟悉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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