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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蘇家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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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破曉,安王府的窗棂尚未透光,外頭院中桂樹已落了小半,風吹過時有零星葉片飄進屋内,落在廊下與簾角。

屋中靜極了。

應如是坐在内室床側,一手扶着棉帕,另一手正在細細為沈行之擦拭下颌。他仰卧着,脖頸微仰,口微微張着,唇幹而泛白,下颌線條分明卻不再有血色支撐,顯得極是虛脫。

她将棉帕蘸過溫水,輕輕拭過他下唇角的幹涸痕迹,又用指腹輕擡他的下巴,試圖幫他合上嘴,可他下颌肌肉幾乎沒有反應。她擡眼望他一眼,隻見他眼睛是睜着的,目光黯淡,卻仍有意識,像是努力想表達些什麼。

“别勉強。”她低聲說,将他頭側微微擺正,又伸手去探他胸口下的起伏。

呼吸淺慢,間歇尚可,但很不穩。夜裡沒咳,她原以為今晨能稍松口氣,此刻卻發現他嘴角邊仍帶着極輕微的泡沫,說明喉間有痰液。她咬了咬唇,側身從案上取來銀針盒,動作極輕,怕驚動他。

“我再幫你通一下氣。”她說這話時語氣很平穩,但心跳已快了一點。

她知道他現下已無力咳出濃痰,也無法坐起或翻身,四肢肌肉衰竭,連咽反射也日漸遲鈍,若不能定期通氣排痰,下一次堵塞也許就再也清不過來了。

她打開針盒,取了細針一枚,指腹熟練地摁住他喉結下方凹陷處,用酒精棉仔細消毒,然後紮入他天突穴旁的一側。

沈行之眼睫輕顫,像是痛意,但沒有掙紮。他已經連抽搐的力氣都沒有了。

應如是屏住呼吸,維持手中角度,又以拇指在其胸前數處穴位按壓幾次,試圖引導氣息回流。片刻後,他口中輕輕“哽”了一下,竟真的咳出極細微的一點濕痰,她立刻取帕拭去,動作麻利得仿佛做過千遍。

她松了一口氣,又連按他肘窩、腕間幾處,使血流稍暢,最後才合上針盒,将他靠回枕側。

整個過程不算久,但她已出了一身細汗。

屋外芷香悄聲問:“小姐,可用早膳?”

應如是搖頭:“不急。我等他喘順了再說。”

她用毛巾細細為沈行之擦去頸側的濕氣,又換了他右側的棉墊。這是她前幾日特制的棉布内芯,一日三換,以防生褥瘡。她每晚不敢睡熟,總要半夜起來摸一摸他背部與骨盆處有無發紅熱點。

沈行之還是睜着眼,隻是沒有聚焦,嘴微張着,唇角一線氣若遊絲。

她忽而有些心悸,放下毛巾,坐回床邊,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他的手早已不能動,手背極瘦,骨節分明卻無力,她隻能輕輕包着他冰涼的指尖。

“沈行之,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她低聲問。

他眼珠動了動,像是回應,又像隻是微弱的本能。

她靠近些,壓低聲音:“你若聽得見,就眨一下眼,好嗎?”

一息、兩息——他眼睫極輕地動了一下。

她頓了頓,随後低低吐出一口氣,嘴唇動了動,似是想笑,但最後什麼表情都沒有,隻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晨光一點點從窗外爬進來,照在他蒼白的臉上,照在她指背上的銀針壓痕。屋中仍靜,安王府沒有鐘聲,也沒有嘩然,像個被世事遺忘的小院。

她卻知道,外頭的風,已經起了。

*

她正将棉帕疊好,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

芷香低聲說了句“是秦管事”,接着就聽見院門外的通報聲:“郡主,宮裡傳出來話了,說……大皇子出事了。”

她手中一頓,回頭望向芷香:“什麼出事?”

芷香神色也不算驚慌,反倒有些遲疑:“是……大皇妃勾結外戚蘇家,意圖擅動禁軍,說是謀反,已經有人入獄了。好像大皇子也……被禁足。”

屋中靜了兩息。

應如是沒有立刻起身,也沒有立刻回應。她隻是低頭,将那條疊了一半的棉帕繼續疊完,一絲不苟地折成四方,放入旁邊竹盒裡,蓋好蓋子。

她的指節略有些發白,是用了力的。片刻後她才慢慢站起身,走到門邊,輕聲道:“具體是誰傳的消息?”

芷香低聲道:“是小春子聽秦管事說的,宮裡外頭都傳開了——昨夜宮門封得極早,說是羽林營受命戒嚴,東宮的人想要強入奉天門,被七皇子攔了下來。皇上如今已經知情,還沒下旨治罪,但先把人都扣住了。”

“蘇箴言也被扣了?”她語氣很平,像在問一件與己無關的事。

“是,說她昨夜曾與大皇子密議,又曾遣人聯絡蘇家親眷。今早宮裡下了旨意,蘇家父子進了诏獄,大皇妃被軟禁在側殿……不是正式定罪的架勢,但……也不遠了。”

芷香聲音很低,像是不敢大聲講,又怕她聽不清。

應如是聽得很清楚。

她卻并沒有立刻表态。

她回身望了一眼床上的沈行之。他此刻仍睜着眼,目光無焦,嘴角微張,呼吸比剛才略穩,但仍很弱。他當然聽不見,也說不了話,可她此刻第一個想對話的人,就是他。

她擡手,揉了揉眉心,然後走到案邊,坐下。

許久,她才低聲道:“你覺得……蘇箴言會做這種事嗎?”

沒人回答她。

她自己也沒立刻接上,隻是像平日裡思考一個病例時那樣,沉下心來,一點一點将記憶和事實對照。

蘇箴言——大曜朝大皇妃,蘇定安之女,出身世家,行事沉穩,話少、心靜,外人皆言其端莊克己,連“溫婉”二字都覺得太輕。

她雖與原主交好多年,但穿越過來後,從她來太傅府自願将太子妃之位讓給她開始,自己與她來往确實逐漸淡了,不是故意疏遠,而是人生軌迹不同了,情分雖在,交流漸少。

可即便如此,她也記得清清楚楚,那位曾同她坐在禦花園小亭中,端着茶盞望着遠處說話時,聲音輕得像怕驚動花草的人——

那樣一個人,會謀反?

她一時想不出。

若說蘇家……她倒是信得過。蘇定安固然是權臣,但這些年一直是東宮依靠,他确實投身太子,可從不逾規,更無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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