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盈盈兩眼一黑,直接氣暈了過去。
歲初見狀樂了,視線又看向道魁:“四山之主不是來道歉的嗎,這誠意……”
她巴不得把道魁逼急了,一怒之下解除盟約,那麼她此後做事便更無顧忌。
“過幾日給你。”
道魁知道輕重。
歲初她獅子大開口一要要萬兩黃金作為封口費,浮山不缺錢,隻是因為口角之争白送銀子,他也心疼。
今日是她得理,盟約她都不顧,鬧大了,萬一歲初真失心瘋把白龍之事捅給殷晚澄……
據說最近殷晚澄脾氣爆的很,見誰不順眼可能都上去揍一頓,浮山無力抗衡,殷晚澄的能力,還真能蕩平幾個山頭。
“但我有個條件,你把這白龍藏好了,可千萬别帶出去惹事。”
歲初笑吟吟。
很可惜,歲初最喜歡跟别人唱反調。
她偏要帶,還是帶着恢複了神智,拼命反抗、羞愧地恨不得将她扒皮抽骨,卻眼睜睜看着她把他帶上街頭羞辱的殷晚澄。
但她表面還是維持着虛情假意道:“那是自然,我這小寵太過貌美,隻能藏在黃金屋裡玩,免得又有人忍不住撲上來。”
說罷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一側的蔺盈盈。
“行,你知道就好。”道魁隻想回去,他怕自己再說話,歲初又給他坐地起價。
這一趟,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眼看他們灰溜溜地走了,歲初笑得很開心,摸着下巴打量殷晚澄。
經這一趟歲初倒是想起來,殷晚澄全身上下都很值錢,要是把他拿去賣了……她定多少價格才好。
可惜太多妖怪知曉他的模樣,一帶出去就知道這是殷晚澄。可惜了,那麼大一筆錢,砸手裡了。
被當成貨物看待的殷晚澄全然不知歲初心境的轉變,他仍是出神地看着她,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怎麼還沒恢複?”算算時辰應該夠了啊。
竹青答:“興許……上神中的毒時間長,得再等些時辰呢。”
“有道理。”歲初一想便覺得有這個可能,也不再糾結這個。
視線又挪到他的腳底。
剛剛她為了表現對小寵的偏愛,在那兩人面前做樣子,溫柔認真地給他拔了碎瓷片,說話這會功夫,腳上的傷就已經結了痂。
是龍血啊,他流的不是血,都是金子啊。
可金貴了。
啧,早知道就讓他流着了。
算了,有的是機會,再割一刀也不是不行。
她一言不發站起身,殷晚澄如夢初醒,被吓到一樣,也跟着站起來,手指又攥緊了些,表情肉眼可見的急躁。
她将他的摘下來,肆意揉着他的臉。
果然,如她所料,手感真好。
而把他弄疼了,也隻是微微蹙起眉頭,面露不适,卻乖巧地沒有一絲絲反抗。
“回去。”
解決了一樁事,終于可以泡個澡了,洗洗一身狐狸味。
*
蔭山後有一方溫泉,常年氤氲着熱氣,是歲初喜歡來的地方。
歲初不喜歡被人打擾,便是竹青也基本不會來這裡。
但今天,這裡來了除她之外的别人。
但身後的白龍硬是拽着她的衣角不松手,直接跟到了溫泉。
歲初心情好,也沒把他趕走。
“沒看出來,殷上神這麼黏人。”她直視着他溫順的視線,戲谑道,“你想跟我共浴?”
她發現,殷晚澄傻了之後,說話的時候必須要這樣讓他注視着人,他才能理解是在對他說話。
但他顯然不理解共浴是什麼意思,緊緊閉着唇并不言語。
怎麼看都是一副委委屈屈被欺負了的樣子。
看得她,更興奮了。
讓她現在就想欺負一下這條呆龍。
不用她做什麼,隻需要冷着臉說一句:“不說話,就丢了。”
殷晚澄頓時吓得臉色慘白,拽着她衣袖的手也在發抖。
“問你呢,想不想跟我共浴?”
她眯起了眼睛,擡起他的下巴,逼問。
他不愛說話,她就偏讓他說,清醒的時候她有辦法讓他出聲,傻了也一樣。
殷晚澄遲鈍的看着他,眼神驚恐,又不解,幾度開口,卻沒說話,等到歲初快沒耐心了,殷晚澄才複述幾個簡單的字節:“想……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