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去撿學士帽，發現他球鞋上沾着半片糖紙：“你早就計劃好的？”鐵盒邊緣露出的照片裡，他父親和母親在櫻花樹下牽着手，胸口别着同款校徽。

裴玦突然單膝跪在泥土上，沾着櫻花瓣的指尖戳了戳鐵盒：“十年前他們埋的東西。”生鏽的鎖扣彈開，露出兩枚纏繞着糖紙的銀色戒指，“我改成了醫用不鏽鋼。”

遠處傳來教導主任的吼聲：“哪班學生還在這裡！”手電筒光束掃過來的瞬間，裴玦拉着我躲進櫻花樹後的陰影裡。他後背抵着樹幹，我的學士服領結卡在他胸前的校徽上。

“别動。”他低頭解纏住的絲帶，呼吸拂過我滾燙的眼皮，“畢業證還沒發呢。”

我趁機把過期糖塞進他嘴裡：“醫囑說不能空腹接吻。”糖紙在月光下泛着淡藍光暈，和他父親照片裡捏着的那張一模一樣。

他突然咬住糖紙一角，溫熱的唇再次壓下來。這次嘗到了鐵鏽味，混着薄荷糖的清涼和泥土的潮濕。煙花早已停歇，隻剩樹梢的櫻花撲簌簌往下落，像場不會停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