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花轎,大紅彩綢的轎帏上是豔粉浮金的喜字和如意的紋路,還有麒麟送子圖,寶塔頂着光在四角各墜着大大的彩球那流蘇一直垂到底……
來到晨王府上已是傍晚時分,岑命剛邁過火盆雙腳踏入晨王府,大門随即就被關上。
無奈蓋着紅蓋頭的岑命隻好慢慢向前走,奈何府上太大,不一會兒岑命就迷了路……
“這是哪?好黑……”岑命将頭上的紅蓋頭扔到地上,繼續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府中上下聽不到一點生命的聲音。
岑命握緊手中母親送給他的玉佩,他又看看這完全沒有生命迹象的王府:“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晨王早就沒了!這府也不知道被荒廢多久……”
府中太黑,縱使岑命穿着沉重的婚服不小心踩空掉了下去……
“唔……”岑命站起身,伸手摸去——是人,岑命點燃發燭,湊近那個人的臉。
“于終!”
岑命的腦袋疼起來,腦海裡浮現出之前做過的夢,他不管于終先前怎麼樣但是岑命明白救人要緊。
岑命看見于終胸前衣服滲着血,他撕開于終胸前那塊衣服,傷口周圍發紫,有毒,如果不及時将毒弄出來會有生命危險。
岑命看看自己周圍并沒有什麼東西能将毒弄出來,除了用嘴吸……
岑命閉上眼睛,靠近于終的傷口,猛吸一口将毒血吐在一旁,并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布給于終包紮傷口。
“誰讓如今的技術沒有那麼發達呢!委屈你了。”岑命找來一些雜草堆起來用發燭的火引燃。
于終還是和以前一樣白淨的少年,銀白色的頭發用小冠束起。
岑命和于終待在一起取暖,于終的身體漸漸暖起來……“天亮以後,我再帶你出去。”岑命整理于終額前的碎發一直等到天亮……
黎明到來,洞窟裡也透露出點陽光。岑命忙着四下找出口,卻沒有發現于終此時已經醒來。
岑命轉頭,于終手中的劍差一點刺穿岑命的喉嚨!
岑命用手移開于終手中的劍,笑呵呵:“大早上拿着劍指着我怪吓人的……”
“你是誰?”于終問。
岑命挑眉:“這話不該我問你嗎?你誰啊?”
“我……啊!”于終手裡的劍掉地上,雙手抱住頭。
于終:“我……不知道……”
看來于終并不知道之前發生過什麼,但是出現在王府的洞窟裡,想必會是個大人物……
“總之,我先帶你上去!”岑命抱起于終,于終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
出口在即,岑命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洞裡好壓抑!”
“你好像和我很熟,我們之前認識?”
岑命逗着于終,語氣中帶了些許玩味:“何止是認識?我們之前還親過……”
“親過?”于終打量着岑命,“所以你是在逃婚?”
“啊?”岑命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還穿着婚服。
“上面還繡着鳳凰……你是打算當誰的小嬌妻?”
岑命面露尴尬:“這隻是個誤會,誤會……哈……”
岑命和于終還是在晨王府内,岑命摸摸自己的錢袋還裝着些許銀子,改造王府在雇些傭人也足夠了!
于終:“所以,我該怎麼稱呼你?”
“叫‘老公’!”
“啊?‘老公’你的名字?老年的公子?”
岑命别過頭,在努力憋笑:“反正别管,如果不順口也可以改為哥哥!”
于終瞳孔一震:他是想套我話!
“哥哥,所以我們為什麼還要呆在這個破舊的府中?”
“你也知道破舊啊!這不正想着改造嘛。”岑命自信的摸摸自己的錢袋。
倆人先到附近的集市上買些材料在找了幾個工匠,就在府子改造完成的第二天又雇了些傭人。
從“晨王府”徹徹底底改造為“羽鳴府”。
走在集市上,岑命身上的服飾也換成了富貴公子的衣裳,但是母親送給自己的玉佩不知是什麼時候丢了!
“你有沒有看到我身上的玉佩?”岑命摸索着自己身上的腰封,摸了半天還是沒有摸到祁樂送給自己的玉佩。
于終搖搖頭:“你的定情信物?”
岑命伸手摸摸于終的腰封,說:“你不幫忙找就算了,還在旁邊說什麼風涼話?你這也沒用。”
這時街上的小販敲着銅鑼,拿着告示貼在告示欄上,并喊道:“晨王被陷害,鄉親們留意周圍的人,多多提防啊!”
岑命拉着于終擠進人群,看着告示欄上貼着的畫像,五官倒是和于終有幾分相似,岑命指着于終說:“你……該不會……”
“我怎麼?我又不知道我連我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告示上寫的是晨王,又沒有寫真實姓名,也許隻是長得像。”
晨王從小就高冷孤傲,銀白的頭發——說的不就是于終。
遠遠的岑命看到自己的玉佩被一個身着白衣廣袖上點着水墨畫的公子撿到,那位翩翩公子看到岑命,攤開扇子:“岑命,這不是你母親的玉佩?你家住在南城,今兒怎麼跑到北城來了?”
岑命瞪大雙眼,這不是老熟人,墨綠色的瞳孔:“張逸,真的是你!”岑命跑過去,卻被張逸的扇子抵住腦袋。
“這才幾天不見?”張逸又看看旁邊的于終,投來打量的眼神,“這位小公子長的和那告示欄上的晨王長的一樣俊俏……”
岑命拉住于終的手腕,笑着說:“隻是長的像……晨王性格孤傲馳騁沙場,怎麼可能會和我待一起?”
“也是,天色不早了,有緣自會相見!”
天邊的雲吻着天際,落日将北城的建築投射到地上,慢慢的,夕陽折射出溫柔的一縷光,漸漸隻剩下黑夜……
府中上下點起燭燈,原本沒有任何生機的府中就在今晚變得生機勃勃。
幽月池周圍的霧氣彌漫,岑命站在一旁褪去有仙鶴點綴的淺藍廣袖乃至裡衣,摘下用來束發的小冠,長發及腰。
“長發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踏入池中,閉眼聆聽水聲,府中腳步聲漸漸消失。
“你有偷窺别人洗澡的習慣?”岑命閉眼靠在池邊。
窗紗後有若隐若現身影,于終走近,身着月白長袍,散着頭發,優雅脫俗。
“沒有!我來找你談一些事情。”于終慢慢靠近水池。
“來都來了,不進來泡泡?”岑命拉住邊上于終的衣角,慢慢睜開眼,泡澡即便沒有美酒也應該有美人陪同,但是這樣的于終确實可以與美人媲美。
于終慢慢走進水池,岑命看到于終胸前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話說晨王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和我長的那麼像?”
“你就是!晨王名為于終。”
“我?我叫于終……”
“其實……”岑命有點不好意思,“見你的第一天,我身着嫁衣,其實就是為了替我姐姐嫁你,誰知道你遇害了。”
“嫁我?”
岑命慢慢靠近于終,于終連忙往後退……
于終“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晨王,你少了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岑命越靠越近,于終沒有可以退的地方,他閉上眼,咬緊牙關:“人是你救的,随你處置……”
“噗——哈哈哈,逗你的。目前在你找回記憶之前不要告訴别人你是晨王以免引來殺身之禍!”岑命走出浴池,穿上外袍,随後跟了一句:“你自己慢慢泡。”
留下于終一人在池中,于終臉上熱熱的:“他靠那麼近是什麼意思?”
子時,岑命在床榻上睡不着,他在想究竟是誰要刺殺于終,這一切都應該從哪裡調查起?線索又指向何方?
岑命起身獨自一人坐在樹幹上,手裡提着一壺酒。
“你人真的挺忙的,子時了還不睡。”于終站在樹下,夜晚的風多少是有些刺骨,吹動着于終的衣擺。
岑命抿一口酒,随後開口:“愁~夢多睡不着。”
“于終,洞沒封死吧?也許我們少了一些線索。”岑命從樹上跳下來,拽住于終的手腕。
“走!”
洞窟裡黑黢黢一片,“我說于終,一開始你就不往洞裡弄幾個蠟燭。”
“誰知道我為什麼不弄蠟燭?”于終的手腕都快被岑命掐的沒有知覺,“話說,什麼時候能把我手放開?”
“啧~放開你我能放心嗎?别人把你擄走我上哪找你?”岑命向後退一步,好像踩到東西,于終拿起,隻見紙條上寫:
晨王已除,孤山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