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命和于終的熱度已經壓下去不少,韓雨懷孕這件事霸占熱榜第一一個月還沒有下去。
岑書白敲敲“400”号房門,這時門緩緩打開。
申珏擡眸,撞上岑書白那充滿了故事的眼睛。她擡手拉着申珏的手腕進到客廳。
岑書白跷着腿坐在皮質沙發上,抽出煙盒,伸手掏煙,這次她沒有抽,隻是輕輕握在掌心間。
“來,我聽聽,你怎麼為你那好哥哥狡辯?”岑書白挑眉。
申珏就直愣愣站在那,咬唇不說話,她雙眼望着岑書白,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怎麼,被我抓奸不爽?難道給我扣綠帽子就很爽,你不打算給我解釋一下?申珏——”手中的煙越握越緊,煙柄直接斷開,幹煙草散在地闆上。
“岑書白,我帶你看時裝周隻是純粹想要讨好你,想讓你離開我,你還想要怎樣?”申珏拔掉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重重摔在地上,與地闆碰撞發出空靈的聲音。
“岑書白,我不是你的菜,我私生活挺亂的……你想讓我陪你?給錢……你知道嗎,隻要你出現的次數越頻繁,申謙就會越頻繁的給我安排别的人……”
“你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一直認為是你們岑家害死了我父親……岑書白,你别救我了,咱們斷了吧!”
岑書白用手指揉揉太陽穴,她當然知道申謙想要的是什麼,本來申家和岑家因為父輩的事而有些沖突,這是避免不了的……
“所以,你就把這事當成常态?”岑書白起身,慢慢走到申珏跟前,微微低頭,看着申珏的眼睛。
“我就應該把你關在安全的地方……申謙能用到的手段,我同樣能用到……”說着岑書白輕吻申珏的唇……
“不用刻意讨好我……隻要你站在我面前……就好……”
當夜色漸濃,城市燈光開始亮起,仿佛星空降臨人間。高樓大廈的燈火交輝相映,勾勒出雄偉的城市輪廓。遠處的車流如同流動的光帶,勾勒出一條夜色中的河流,流淌在城市得血脈之間。
岑命獨自站在落地窗台前,左手拿着高腳杯,輕晃着裡面的葡萄酒。
忽然一陣眩暈,岑命有些站不穩,手扶在玻璃窗上。
“真是醉了……”
他背靠在玻璃窗上,閉眼冥想之前發生的種種,眼前的景象一點一點蕩着波紋……
發現自己面前有一塊鏡子,他輕觸鏡子,奇怪的是這面鏡子上面開始播放一些不屬于自己的回憶。
“這……會是誰記憶裡的?”
鏡子裡的畫面開始出現人物,那人有着熟悉的背影,可是岑命想發出聲音叫住那個背影。
那人側頭,勾着嘴角,那眼底的一泊藍洋,側臉的碎發,左耳朵上的那顆鑽尤為明顯。
岑命閉着眼睛坐在落地窗那裡,襯衫的扣子敞着,這時門開了——是于終。
岑命身旁是灑了的葡萄酒。于終蹲下來,他輕撫岑命的臉,他有很多心酸,不知道該怎麼說。
額頭抵着他的額頭,開口:“那從一開始,我遇到的是你……是不是就不會是今天這樣?”
岑命眼睛動動,他的睫毛很長,眼型很漂亮。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就這樣把我丢掉?”
這時于終的手腕被岑命抓住,他再次看向岑命的眼睛時,發先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睜開的眼睛。
是幻覺嗎?他哭了……
“你……是想要把我丢了嗎?”于終詢問岑命。
岑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盯着于終那張臉,眼神恍惚迷離。他不知道該如何挽留,就算他和申謙之前有關系又會怎樣?那他的心現在不是已經轉移了嗎?
“所以我是你手心的玩具嗎?玩累了就要丢棄?”于終還是和以前一樣,那樣溫柔,可是眼底那樣心酸。
沒有……他沒有……
“那……既然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就自己走……”
要記住,轉身後空無一人,他不在是岑命口中的愛人,從今往後他的人生也不會輪到岑命的管……他是自由的,應該是飛翔的……
可是他的心為什麼這麼——痛——
于終回到家後,大病一場……于明月焦頭爛額,認為自己兒子中邪了!
又因為申謙……
“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這句話一直在于終耳邊回蕩……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無數次想逃離,知道那次申謙發病後,把他關在箱子裡,他不敢說話。在申謙面前就隻能低着頭,每天都要看申謙臉色,他想要的誰都沒有給他……
于終醒來後,眼底暗沉,嘴唇沒有血色,不吃不喝……
于岐看不下去,就嘗試着拿手機給岑命打電話,結果顯示的是空号。
于終就一直坐着,垂着眼,拿起床頭上的水果刀,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還好這時章丘氏趕來,奪走了于終手中的水果刀。
“小魚兒,這到底怎麼回事?”章丘氏,摸摸于終的臉,詢問于岐。
在于岐給章丘氏解釋的過程中,章丘氏感到自己手背一涼,擡眼看着于終,于終還是默不作聲,眼淚像是止不住一直往下流……
岑命跑到M國的A市,在城市賽車場上飙車,和一堆貴族少爺吃喝玩樂嫖賭。
場外觀衆一陣歡呼,每次都是玩到半夜再到賭場,看到岑命入場,又是一陣吵鬧,要和岑命下賭。
岑命先搖篩子,問那個人:“What's the bet?”(賭什麼?)
那人斜眼笑不緊不慢開口:“I bet big.”(我賭大。)
衆人高喊:“Open——”(開——)
岑命打開,骰子點數是三!
“You lose and pay the money.”(你輸了交錢。)
那人拿出十萬美元扣在桌子上:“Continue!”(繼續!)
岑命輕笑一聲……
繼續……那就繼續……
自從岑命消失一段時間後,于終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飯了,于明月目前把于終寄托到章丘氏的家裡。
于終一直把自己鎖在屋裡,散着頭發每天坐在落地窗前。章丘氏家在F國算是不錯的地理位置,每當夜晚降臨就可以居高臨下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
這晚章丘氏拿着鑰匙打開于終的房門,小心翼翼的走進,把手中拿的鮮蝦粥放到落地窗前的小餐桌上。
于終還是坐在落地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章丘氏用勺子攪攪碗裡的粥,然後舀一勺,放在于終面前。
“來,吃一口吧!”
于終瞥了一眼勺子裡的粥,搖頭:“不要。”
章丘氏并沒有生氣,他隻是笑笑,又溫柔的說:“小魚兒,你不吃飯怎麼讓我給你外婆交代?今晚可是做了你最愛的鮮蝦粥 ,還熱乎呢!”章丘氏再次把勺子出到于終面前。
于終拗不過章丘氏,隻好吃了一口鮮蝦粥,有一股蝦的鮮香還有胡椒點綴的味道。
章丘氏摸摸于終的頭,又舀一勺說:“來,再吃一口。”
“外公,放桌子上吧,我想等會兒再吃。”
這時于終的肚子不争氣的響起來,章丘氏說:“看,肚子都餓了,那要不要外公喂你吃?”
于終搖搖頭,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把鮮蝦粥吃完,外公的手藝還是和之前一樣,沒變,這粥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在于終小的時候,發燒不好好吃飯,這孩子打小就挑食,然後章燕實在是沒辦法,就給章丘氏打電話說于終挑食,章丘氏一聽哪能行,自己最疼愛的小外孫挑食,連夜趕到國内,把章燕要送給自己的禮物——凍蝦拿出來解凍給于終做了一碗鮮蝦粥。
就因為這件事,章燕就對着章丘氏說:“父親,那時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你怎麼就給他吃了?”
章丘氏鎖着眉頭說:“吃就吃了,再買呗,對自己孩子那麼小氣……”
“唉,父親!”
……于終吃完粥,章丘氏從兜裡掏出一張黑卡,放到桌角,慈祥的目光看着于終,說:“世界這麼大,有時間多出去轉轉……”
章丘氏拿着碗走出房間,于終低着頭,把腳放在毛毯上,随後看到昏暗的房間一陣光亮,他扭頭看向窗外——是煙花,在城市中央的上空綻放。
章丘氏為了哄于終吃飯特地包了一片場地給于終放煙花,煙花一直持續到淩晨四點才結束……
岑命在M國過的很潇灑,天天酒瓶不離身,沒辦法,錯在自身……
岑命總是半夜出門去酒吧喝酒。一次喝酒把自己喝趴了,遠處有一個身影朝着岑命的位子走來,那人定睛一看沒錯就是岑命。
岑命醉的徹底,看到于岐還以為是于終,他就傻笑說:“于……終……”
于岐眼裡冒着殺氣,眼底是一片冰湖周圍寒氣逼人。
于岐抓住岑命的衣領,把他從座位上拽起……上去就是一拳打在岑命的臉上,把岑命打倒在地。
周圍人聞聲都走過來。
岑命捂着臉:“操!有病?”
于岐轉轉手腕,拎起岑命的領子,說:“這一拳替于終還你,讓你長長記性!”
說完,于岐又上來一拳,打的岑命嘴角都出血了。
“這一拳,替你自己給你打的,還沒給于終道歉,别把自己喝死了!”
岑命狼狽站起來,一搖一晃的走出酒吧,到附近藥店買了兩袋冰袋,放在臉上給臉消腫。
岑命獨自一人坐在公共長椅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躺在上面睡着了。
天空漸漸亮起來,路上的行人經過長椅都要一步三回頭看看這個一身名牌的帥哥。岑命在努力消腫的情況下臉已經沒有那麼腫,立體的五官露在大衆面前。
陽光太刺眼,最後岑命被刺醒,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被一堆人圍觀,還有一個流浪記者拿着相機怼着自己的臉。
“Sir, are you in any trouble? Sleep here.”(先生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睡在這裡。)
岑命頭一陣一陣的疼,捂着臉:“操——”
這時岑命的手機響了,拿出一看是岑書白打來的,情急之下岑命接下電話:“嗯?”
那頭的岑書白嘴角一翹,不緊不慢的說:“好弟弟——幫姐姐個忙……”
岑命往家的方向走,半途攔了一輛出租車,拼命往家裡趕。
“到底怎麼了?”
“這次的香水叫做《男神的誘惑》,所以……”
岑命搶先回答:“想找我做代言?我又不是明星,不可能!”
岑書白握緊拳頭:“睡在街頭的事,我覺得你不想讓咱爸知道吧!”
岑命半眯着眸子,無奈着說:“原來在這兒等我呢?”
“岑——命——”
“行,我買機票去!”
岑命煩躁的挂斷電話,買了機票急忙趕到F國,就怕下一秒自己睡在街頭的事被岑商知道。
天色漸晚剛下飛機,走到機場口就看到遠處有一點火星,岑書白靠在牆角抽煙,岑命“啧”了一聲說:“别總抽,再抽我給咱爸說。”
岑書白笑了:“小崽子,大人的事,小孩少管。上車!”
初晨的甯靜被橘紅色的光輝悄然打破,天邊的陰影逐漸消散,仿佛大地也在夢中微笑。一輪火球蓦然升起,将天空點燃一片金黃的海洋,朝霞如細絲般散步,點綴着那片蒼穹,微風輕拂草葉和水面都泛起漣漪,宛如在迎接太陽的溫柔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