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拿着攝像機對着岑命擺拍,邊拍邊點頭,說:“La base est trop bonne.”(底子太好了.)
“Tiens, prends d'autres photos!”(來,再拍幾張!)攝影師直接興奮起來。
岑命身穿黑色深V西裝,聽說是某個去世的老藝術家創作的得意之作,邊邊角角鑲着價值連城的鑽石,也不知道岑書白從哪裡淘來的。
岑命眼下的腮紅打的比較重,主要制造一種微醺效果,左眼上的眉毛貼了倆假的眉釘,左手食指和中指上環着兩個不對稱戒指。
攝影師又說:“Tournez-vous.”(轉身。)
岑命轉過身去,後背也是镂空設計,後背有鍊條交叉着,純金的鍊條,但是不難看出每個鍊條交接處都有鑽。
岑命左手拿着那瓶香水,擺成要噴香水的樣子。
“啪——”
終于結束拍攝,坐在一旁的岑書白笑盈盈的和拍攝方,交談接下來的工作。
岑命獨自一人在化妝室卸妝,他望向鏡子裡的自己,看着自己的樣子,真的恨不得要自己來上一巴掌,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計較于終和申謙之前的關系。
這時門突然被人打開,岑書白踩着高跟鞋,邊走邊說:“辛苦了!想要什麼?”
“姐,你說于終會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F國?”
“你想多了。”岑書白輕描淡寫的回答岑命的問題。
“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岑書白放下手裡的手機,陰陽怪氣:“喲~怎麼,你想他了?在你做這件事之前怎麼就不想想?”
岑命訓得像小狗一樣委屈的看着岑書白。
“我警告你,别用那種眼神看我……”
“哼!我自己去找。”
最近這幾天,于終的狀态明顯好起來了。
分開久了,自然會有想念,即便兩人之間有什麼誤會,但是也阻擋不了兩人之間的互相想念。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周圍商場大屏上都是岑命代言的廣告。
“他……怎麼會代言廣告?岑書白——”這不得讓于終想到岑書白的新品,說不定岑書白最近這幾天都在F國,畢竟這是最近才出的新品。
好巧不巧,于終正打算去找岑書白的路上碰到了便裝的岑命,戴着口罩,但是光看到那雙眼睛就不難認出他就是岑命!
他也在F國?
岑命躲在一個牆角,不久後就有一幫花臂紋身代表的人群出現在商場周圍,看樣子像是在找岑命。
岑命躲在牆角緩了一口氣,轉眼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于終!
于終散着頭發,身着藍白漸變的襯衫,下面穿着一條淺色的破洞牛仔褲,腳下是一雙簡單的純白色的平底鞋。
不難看出于終瘦了好多,于終看向那塊牆角,那些花臂的人注意到那塊牆角,岑命就知道這塊地方不怎麼安全了!
跑——
但是在尋找下一個安全地帶的時候不忘了拉上不遠處的于終……
不知道跑過了幾條街,終于找到一個地下車庫。岑命的手緊緊抓着于終的手腕,于終扒拉着岑命抓着自己手腕的手。
“撒手——”
岑命用另一隻手捂住于終的嘴巴,示意他别說話,看到那幾個人跟過來,又帶着于終往裡挪了挪。
過了幾分鐘,那些人走遠了,岑命才松開于終,于終的手腕都紅了。
“你又幹什麼了?”于終反問岑命。
岑命單手扶額:“我怎麼惹他們了?不是這夥人有病啊?”
于終不解,有一點生氣:“那你拉着我跑又是怎麼回事?我好好站在那裡,就莫名其妙被你帶着連跑好幾條街?”
“我的目的就是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怎麼可能丢掉目标。那夥人就是在我找你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他們老大身上了,就像狗一樣追着我不放!”岑命還覺得自己挺占理。
“你還挺驕傲啊,岑命。”于終有那雙海藍色的眼睛盯着岑命的眼睛,盯得岑命有些心虛,不知如何是好。
于終剛想邁開腿,離開就被岑命在背後抱住!
“放開,岑命——”于終掙脫着岑命有力的手臂,奈何自己争不過岑命的力氣。
“快撒手——”
岑命環着的手臂緊了緊說:“就算你要打死我,我也不放!”
于終握緊了拳頭,肘擊在岑命的腹部。這一擊疼的岑命有些站不穩,但他還是沒有放開環着于終腰的手臂。
“岑命——你以為你是誰?你放不放!”于終真的是有點急。
“我沒有不要你——”岑命用力吼出來,這句在心裡憋的話!
聽到這句話的于終明顯愣了一下,他笑了一下:“你身邊有多少人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和他們沒有真的,那隻是玩玩!”
“隻是玩玩?那咱倆之間不也是玩玩嗎?怎麼,你是看上于家哪個利益了?”于終的語氣冰冷,岑命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語氣的于終。
“怎麼,他們是不夠你玩嗎?你在别人面前是什麼樣子,你應該比我清楚吧!在我面前又何必裝這幅樣子?岑命,你不覺得你卑鄙嗎?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于終的這幅樣子讓岑命感到陌生,但是他敢确定的是他眼前環着的人就是一年前那個溫柔的少年,但是現在和他對話的少年多了些罡氣,比沒有之前那麼柔弱。
“咳咳咳……”岑命咳出血來,當于終看到地上的血迹,他還是心軟了!岑命環着于終腰間的手漸漸松開。
“岑命——你怎麼了?”于終肉眼可見的心疼了,伸手扶在岑命的腹部。
“于終……這幾個星期沒見,你瘦了不少……但是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恨我……”
于終看到岑命臉上有疤痕,像是被人打的。
“于岐去找你了?”于終問他。
“沒……”
“你再瞞着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岑命笑笑:“那我死了……你會心疼嗎?”
“你回答我的問題!”
“是……我活該被打!不然你就會看到我渾渾噩噩一輩子!”
剛才于終連續幾下肘擊也挺狠的,再這麼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醫院,病房裡有股濃濃的消毒水味,于終買了一株玫瑰放在花瓶裡,花的香氣分散,房間的味道才好聞一些。
于終累趴在窗邊的茶幾上睡着了,岑命悄悄下床,給于終身上蓋了一塊毛毯。
“岑命,回去躺好。”于終半睜着眼睛,指着病床的位置,于終困的不行,聲音都軟軟的。
“好的!”岑命跑到病床上,蓋好被子,坐着打開筆記本電腦,敲着鍵盤,完成最後的工作。
忙着忙着突然微信彈窗彈出淩易寒的消息,正好有一段時間沒有問淩易寒張逸最近的情況。
淩易寒:又撿回一條命?
岑命:站着說話不腰疼。
淩易寒:你怎麼知道我是站着?
岑命:張逸最近情況怎麼樣?
淩易寒:狀态好多了,最近研制出一些新藥,可以減少那個藥的副作用。
岑命:那就好,我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沒多大事。
淩易寒:哇!都内出血了,還沒事呢!你命是有多大?你爸媽才會給你取名叫岑命!
岑命:那不一樣,和我名字完全不一樣。
趴在桌子上的于終指尖動了動。
岑命:先不聊了,先盯着張逸吧!
于終揉揉眼,身上的毛毯滑到地上,于終往病床上瞥一眼,第一眼就看到岑命敞着個懷,岑命一直有健身的習慣,腰腹上的肌肉線條很明顯!
“你敞着懷,你是打算勾引誰啊?”于終支着腦袋看着病床上岑命的腹肌。
“那得看誰想被我勾引了。”
“快過冬了,把扣子系好。”于終的語氣恢複正常,溫柔的看着他笑。
“那我就不呢?”岑命挑眉。
于終起身,走向岑命,給岑命系上扣子,于終在系領口的扣子時,指尖不小心觸到,岑命的喉結,岑命咽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岑命把于終臉頰的頭發别在耳後,低聲說:“怎麼臉紅了?”
“熱……熱的!”于終摸着自己發燙的臉頰。
岑命内心暗爽,就知道自己目的達成了。
岑命出院那天是初雪的日子,那天雪下的不算很大,但是岑命像是腦子抽了一樣,想去醫院附近的公園。
兩人就這樣漫步在公園裡,倆人都沒有打傘,因為這是獨屬于自個國人的浪漫!
公園裡的河上結了一成厚厚的冰,公園裡沒什麼人,很安靜,但是這漫天的雪花倒像是另一種風景,雖然白花花一片,但是卻給予了這個公園别的色彩!
岑命感到很幸運,在這樣美好的年紀能遇到像于終這樣完美的人,雖然倆人之間會有小争吵或者誤會,但是口頭不說的話行動都會證明!
“于終,你很完美,但是你唯一不好的是——把所有的心事都憋在心裡,自己獨自承擔!”岑命盯着于終,一片雪花緩緩落在于終的鼻尖,化成一滴晶瑩剔透的小水滴。
“但是我覺得,這算是我的優點!”于終的眼睛很漂亮,海洋般清澈,雪花到很襯這雙眼睛。他笑起來眉眼彎彎,卧蠶上的痣現行。
“是嗎?但是我還是希望,在以後你能夠把這些心裡話傾訴給我聽。”岑命笑起來是那種痞帥,笑容壞壞的,很誘人,特别是專釣像于終這樣的人。
“你怎麼保證我是否該相信你?”
兩人靠的很近,岑命低頭,牽起于終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說:“我的心交給你處理。”
在滿天飄雪的季節,于終卻紅了耳根。
“你這是……”
“算告白嗎?”
“要不你問問呢?”
岑命一點一點靠近,寒冷的冬季帶着溫暖的唇觸碰,他一點一點的試探是這個冬季帶給于終最好的告白。
耳根上的紅蔓延到臉上。
溫熱的感覺像是心頭的軟肉相處在一起,心跳踩着的鼓點是最動人的交響樂。
“答應了嗎?”
“再親一會兒,我就答應!”于終勾着岑命的脖子回答他。
不遠處響起煙花的聲音,綻放在天空中,很美很美!
煙火下的倆人擁吻在一起,他們還是放心不下彼此,試着放下過去,擁抱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