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于終赢了,張逸想鬧小脾氣。
“你還是菜!張逸,菜就多練!”岑命坐在一旁笑着張逸。
于終看看手機:“聽說今晚有流星,要不在外面吃飯吧?”
簡微點頭:“好主意,燭光晚餐。”
島上有一片地方剛好可以擺餐桌,離别墅的泳池很近,夜晚星空下泳池裡的水照的波光粼粼。
星空中的星星在笑,月光灑下光,大地一片皎潔。
簡微在餐桌上擺上蠟燭,張逸擺了一些酒杯,岑命在屋内酒櫃面前挑酒喝,于終就在廚房擺果盤。
“你說我要不要拿拉菲酒?”岑命朝廚房那裡說。
于終忙着擺盤:“你随便。”
“我要不拿白葡萄酒?”
“都說了,你随便。”于終裝飾好果盤,走進酒櫃,拿了一瓶紅酒。
岑命擡眼看他說:“我寶貝……”
于終看看自己手中的酒說:“招待客人,你藏着它幹什麼,過去幫忙,我煮紅酒喝。”
岑命拿上廚房的果盤,走向外面,果盤剛擺放到桌子上,就被張逸拉到一旁說:“卧室隔音好不好?”
“不是,你閑的?”岑命皺眉。
“啧,正事!”
“嗯,當然好,隻不過我和于終在泳池旁坐會兒才回去。”
夜晚間的風吹的剛剛好,不冷不熱,四人坐在屋外的餐桌上,聆聽海浪的聲音,悠閑自在。
“當時你爸走的時候臉色沒有那麼難看,到讓我覺得是一種感慨……”
岑命剛舉起酒杯,就聽到“感慨”一詞,又把酒杯剛回去。
“感慨?這不像他……”
岑命扭頭看看自己身旁的于終,又轉頭看向面前的張逸。
簡微說:“當時就覺得不太對,淩易寒也看出來了……會不會和當年的事有關?”
張逸搖搖頭:“妥協了還是……”
岑命思考,随後說:“他那天去了陵園……他去看望申黎浩了?”
“岑命,你爸爸和申黎浩當真有關系?”
張逸:“當時事情鬧的還不小,自從我和簡微在一起後,他和申黎浩的故事風波才下去一點,現在去翻熱搜還是能看到的。”
“所以……”于終扭頭看向岑命,眸光閃閃:“你父親不想讓咱們在一起是因為當年的陰影?”
岑命同樣看着于終,沉默不語他基本上不和自己父親說話,要是說打交道也隻是工作上。
申黎浩給岑商帶來多大的傷害和多大的回憶,不是他自己能想象得到的。
“我不知道,他不會和我提這件事。”
張逸切着盤子裡的牛肉,搖頭說:“你和你父親還是太疏遠……但是你要想你和于終的以後,你還是太年輕。”
簡微擡頭說:“岑命,不要總是拗着性子,你父親比誰都要愛你,他不想讓你看到他自己脆弱的一面,你還記得你身中蟲蠱的事嗎?”
岑命聽到這話,感到眼前恍惚,記憶一點點記起,當時看到的是岑書白在病床前照顧自己。
“他聽到這事,暈倒在辦公室,宋桉立即聯系了淩易寒,到了醫院還是嘴裡念着你的名字,淩易寒聯系了心髒科主任打聽你的狀況。”
“他……真的是這樣嗎?這樣在乎我?”岑命握拳,他才想到馬上除夕夜了!
“那我蟲蠱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的?”岑命的眼睛盯着張逸。
“不知道,隻知道母蟲被毀了!你體内的子蟲死了。”
深夜的海洋,海水慢慢翻湧,月光灑在上面,潔白又寂靜,更加獨特。
張逸拉着簡微的手上樓,看向岑命,岑命不語,朝着門外走。
于終說:“我陪他走走……”
腳踩在沙灘上,是涼的,手觸摸海水,是溫的并沒有那麼涼。
“岑命……”
岑命蹲在海邊,看着海水不語,他就靜靜的望着遠方……
這時于終掏出兩根仙女棒,點燃,射出的火花照亮了岑命的臉。
岑命的發絲被風吹的淩亂,高挺的鼻梁映在左臉上,晚間的風吹紅了岑命的鼻尖。
于終拿着煙花放到岑命眼前,岑命的眼底映出火花的樣子,同時出現的還有于終那張臉。
他美的真的雌雄莫辨,長長的白發垂落在肩上,這是隻有岑命才懂的慵懶感,耳朵上的耳釘發光,左手拿着火花,顯着那枚戒指更亮。
“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岑總。”
岑命又把頭轉過去:“别打趣我……”
于終把煙花放到岑命的手心,拿過的仙女棒都飄一股淡淡的白玫瑰花香。
“你逗小孩?”
于終歪頭笑道:“那岑命小朋友現在能和我說說嗎?”
岑命垂眼,一味不語,但是于終很有耐心,就等着岑命,就等着他什麼時候可以開口說話,什麼時候可以告訴自己。
周圍再次陷入黑暗,岑命淡淡歎了口氣說:“我平時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于終搖搖頭:“沒有啊,不要太消極,也許隻是沒有找到更好面對你父親的方法呢?”
于終起身,朝着岑命伸出手:“走——拉着我。”
岑命猶豫一會兒,也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搭上于終的手。
倆人進了卧室,于終坐在床上拿出平闆,打開收藏夾,裡面收藏了很多電影。
主卧裡有電視,一百寸的夠兩人看了。于終選了一個很經典的電影,打開電視投屏上去。
這部電影講的是曾經和未來,于終很喜歡看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的劇情豐富,内部主線講的詳細,并不會出現主線紊亂的情況。
“電影?”
“嗯,也讓你試着了解一下我的品味。”
室内燈光漸漸暗下來,電影也正式開始,先出場的是男主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正在騎着自行車去上學。
“上學?”
于終對着岑命比了個“噓”的手勢。
中途主角也在慢慢長大,每天都是不一樣的日落,遇到的事情也是一天比一天精彩。
有一次和父親吵架,賭氣離家出走,外出打工去。
到成年的那一天,得知父親去世,因為肺癌晚期,家裡沒有錢救治,匆匆趕回來,隻好流淚看着父親入土。
這部片子的結尾很有意思,其中說的一句話就是:“假如我改變了曾經……”
電影開始倒流時光……最後的最後……在成年的那一天,自己拉着父親的手站在小溪邊,水上倒映着小時候父親背着自己的身影。
全片完——
于終看完很有感觸,一盒紙巾都抽完了,淚水也是止不住的流。
“其實,不是男孩沒有母親,隻是那個父親是他的養父。”
岑命小聲的說:“可惜時間不能重來一遍……”
于終淚失禁的體質,在擦完鼻子之後,用着悶音說:“所以,你父親沒有不愛你,他隻是想讓你覺得他可靠。”
“那……為什麼我父親不同意你和我的事?”
“你隻是了解表面……”
國家支持生育,但是如果同性戀合法,代孕合法……國家會有多亂,他不是不近人情,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在顧大局,誰都知道岑商和申黎浩的事情,可是岑命不知道底下的人是怎麼評論的。
當時在岑出年去世那天岑家面臨破産,岑商獨子一人奔波,當時岑商已經放下申黎浩的事情,選擇和自己的第二任妻子結婚并且生下岑命。
岑商經曆過的事情,沒想到岑命也回經曆……
岑命有些哽咽:“那為什麼不讓我帶你去國外,那些支持的國家?”
“你是他的兒子,他不會同意你轉國籍,并且國外動蕩不安,沒有國内安全。你畢竟是他的孩子,他不愛你還能愛誰?”
窗外流星劃過,卧室同樣采用落地窗,窗外天空上劃過許多流行,宛若星河,一顆顆像是劃開岑命的心扉……
張逸坐在一旁看着經營的消息,簡微身穿一身白裙走到張逸身旁說:“有流星——”
張逸擡頭看向窗外,一顆顆流星劃過,非常美麗。
寶石般閃着光,印在張逸的心底,垂落下寶石的冰晶。
窗外的椰子樹,被微風吹的搖晃,就像是在初夏遇到了他的一生——簡微。
簡微端着杯子坐在窗前,窗戶是開着的,吹起簡微的頭發,還有她的裙子。
“你說,岑命能解開心扉嗎?”
張逸走進簡微,抱起簡微,輕聲說:“怎麼不能?當初你不也是解開我的心扉,成為我的妻子嗎?”
他在簡微耳根落下輕輕的一個吻,這是他脫離危險的欣喜,也是這幾年來和簡微在一起的歡樂,也是感謝一生中簡微的出現。
大海波濤的聲音響起,窗外樹的葉子沙沙作響,張逸關住窗戶,拉上簾子,反鎖房門。
夜間不斷劃過乳白色的光線,像是幸福的光,山丘立在不遠處,觸手可及,白色的裙子透着純白的光,有些褶皺。
樹影在顫動,隐隐聽到蟬鳴,夜晚很讓人舒服,有着激情,有時夜晚的神秘會使人得到想要的,蟬也想要得到椰子的滋味用力向上攀爬,直至頂部,樹影勾勒出山丘的輪廓,沙子掠過的時候,些許感到癢。這座島上的天氣,有些溫熱,也有些濕熱,感觸奇妙……
“今天就除夕了,你還回去嗎?”張逸問岑命,岑命坐在餐桌前,他在想岑商會讓他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