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剛走到陸地上,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宋桉。
岑命臉色就明顯有些冷,眉眼低沉,嘴角好不容易揚起的弧度,又迅速落下來。
“我覺得我們一直在找的東西不僅僅隻是和申謙有關系啊……”岑命心裡有猜測,也有懷疑,那如果他最終目标找的不是申謙,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
“岑書白……你想到的名字會是她嗎?”于終的眼神裡有疑惑,腦子裡思緒亂亂的,他的智商不是普通人能夠破譯的,但是這一點于終倒是和岑命想到一起了。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的心思可是比那些上位者都多……你不要相信岑書白。記住,這是我對你的忠告。”岑命的目光看着于終,眼睛裡的血色都要溢出來。他現在的想法很矛盾,他既能明白岑書白為什麼這麼做,他又不理解為什麼必須這麼做。
車上的窗戶漸漸放下,宋桉看了一眼岑命,眼神之間的信息流露出來,岑命對上暗号,他牽起于終的手上了宋桉的車。
路上幾人沒有多說什麼話,因為他們知道這地方不安全。
剛停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宋桉就注視着後視鏡裡的岑命,正好對上岑命的眼睛。
“少爺……您被監視了。”宋桉說話果斷,這是多年跟在岑商身邊的經驗。岑商不喜歡那麼多廢話,不愧是岑商培養的兵。岑命目前最信任的除了于終和張逸他們,唯一一個下屬就隻有宋桉一個人。
于終低歎一聲,他揚揚下巴說:“這正好就想到一塊兒了。”
“小姐正在籌備一場計劃,一場車禍。幸運的是您上的是我的車。”
“她又在幹什麼……”他不理解,咬唇眉間的紋路越來越清晰。
“啧。”于終發出聲音,岑命擡頭瞅了一眼,但是目光被于終捕捉了,于終挑着眉手指指着岑命的眉間一字一頓的說:“一把年紀。”
“現在你自己一人行動可以嗎?我覺得現在申謙對你并不上心。”
于終點頭:“可以,有酬勞費用嗎?”
岑命一下子就坐直了,掏自己的腰包,邊掏邊說:“自家人做事還要錢,沒見過這麼黑的。”
于終接過卡,笑一聲:“你告訴我的,凡事都要講究利益。宋桉,機場,國際航班。”
宋桉擡眸說:“好。”行業裡的潛規則,老闆之間談的事情自己不方便追問,雖然自己内心保持着之間事情的好奇,但是岑命沒有透露一點,就讓這件事情目前成為謎題。
這才剛到陸地不久,就又要起飛,這一天天的夠忙的。
“不知道能不能趕上我外公的航班。”于終擡頭望着遠處的飛機。
順手那一件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拿上提前準備好的帽子和口罩。
即便于終裹得再嚴實也能看出這人是誰,岑命掏兜拿出墨鏡,戴在于終眼睛上說:“帥多了。”
于終反手給岑命一巴掌。在岑命的主觀意識裡面,打是親罵是愛,那踢一腳就是要愛死自己那種。
“别總是打我,你自己手不疼啊?我皮糙肉厚的感覺不到疼。”岑命這人總是沒臉沒皮的。
在走之前不望給岑命再來一腳。
“張逸最近是要和淩易寒去F國出差一次,你……”岑命的語氣猶豫不決,畢竟他還是不放心于終獨自一人出國,但是眼頭自己的事情還有好多,他該怎麼辦?
“你放心,我外公在,況且我在F國有認識的人,你就先放心我沒問題。”
在于終轉身離去的一刹那,岑命叫住了他,于終轉頭,岑命開口:“一路平安,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即便我再忙也會接你電話……等你回來,接你爬山。”
于終笑笑,壓低帽檐,轉頭離去。
在來機場的路上,岑命就已經訂好機票。于終走到自動售票機面前,自己剛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是那個壁紙……一個沒拿穩手機掉在地上。
于終蹲下去撿手機的時候,看到一隻手也過去撿。
等于終起身結果手機,剛想道謝的時候那人已經走了,不過于終倒是覺得這人眼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于終沒有多想取完機票,就去候機室等待。
現在中午沒有吃飯,肚子剛叫完就看到一家餐館,餐館的店名叫做——日式拉面館。
日餐,于終可不喜歡日餐。他猶豫一會兒就向旁邊的奶茶店裡奔去,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杯聖代。
“還是聖代好吃。”于終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手機。
和岑命分開的時間不算長,應該是對岑命有種特地的依賴性,他開始想念岑命了。
自己身邊沒有吵鬧的岑命,猛一開始還是真的不習慣,在外面都是岑命在說話,自己根本就不用說話,有他在正好可以彌補自己不願意與别人交流的缺點。
“你還是和之前一樣,喜歡抹茶聖代。”一個勾起于終回憶的聲音,于終扭頭看到一個灰棕色頭發的一個人,那人戴着墨鏡,于終越看那張臉越覺得眼熟。
那人摘下墨鏡,沖着于終一笑,于終看清楚那人——解家翙。
“解家翙,我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面了,你怎麼有時間回來了?”于終放下自己手中的聖代。
解家翙坐在于終身旁說:“我最近才回來,回家探一次親這不,今天就回去了。”
這時候于終手裡的手機屏幕亮起來,解家翙看了一眼屏幕的壁紙,眼神就變得不對,他笑一聲說:“這屏幕上的人挺帥啊。”
“是……是嗎……”于終笑着把手機藏到自己身後。
解家翙當然知道那人是誰,這世界上還能有誰不認識岑命呢?即便頭發的發色換了,就憑借那張臉,多麼獨特的長相,就這種長相又有誰能找到第二個。
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那種上位者的眼神,連身上随便的一件襯衫睡衣都價值連城,解家翙不可能看不出壁紙的上的人是誰。
“你……最近還好嗎?”即便過這麼多面,解家翙還是喜歡于終,他的心意不曾變過。
哪怕面臨的人是岑命,他還是不信天命。解家翙不知道于終和岑命的關系進行到哪一步,他隻知道于終喜歡岑命,岑命恰巧喜歡于終,恰巧這次就于終一個人在外面,岑命并沒有在于終身邊,這對于解家翙來說是個好機會。
“挺好的,你還是和大學時一樣,沒有變多少。”于終也是處于禮貌,笑着回複解家翙。
岑命根本就沒有聽過于終提起過解家翙,于終也不想再岑命面前提一個情敵的名字。
“是啊,一點也沒有變。”解家翙說話的聲音逐漸變小,後面的話于終聽的不是那麼清晰。
廣播響了,于終要去趕飛機了,解家翙緊跟其後。
解家翙心癢癢的,他心裡不由得一直在想:他變得更漂亮了……如果他是我的……不敢想象會有多麼美好。
于終心裡不由得發毛,碰上誰不好偏偏碰上解家翙,碰上申謙都比碰上解家翙好。
還好的是,飛機上的位置離解家翙比較遠,目前還是安全的。
于終落座,打開手機趕快給備注為La destination(歸宿)的岑命發消息。
Envoyé de Dieu(神的使者):我能不能先死一陣子。
La destination(歸宿):看來你的F國旅程并不好啊,于終。
Envoyé de Dieu(神的使者):是真的一點都不好,我看到了你的情敵。
La destination(歸宿):?
Envoyé de Dieu(神的使者):解家翙,看來有時間我又要向你解釋一下。
岑命倒覺得可笑,看着那名為Envoyé de Dieu(神的使者)的人一直在蹦信息條就想笑。
La destination(歸宿):電話打過來。
“上飛機了?”電話那頭傳來聲音,不管怎麼聽都感覺岑命的嗓音有點黏黏的。于終愣了一下,回複岑命的話,“是上了,我覺得讓我自己出去對我來說是酷刑。”
電話那頭咯咯笑起來:“哈~看到我情敵那麼痛苦啊,長什麼樣啊?”
“不好看,這人的性格很爹系,我不喜歡。”于終的語言沒有感情,可以看出有多想要逃離。
“飛機還沒有起飛啊?”岑命問。
“快了,要不先挂了,我下飛機再說?”于終看着遠處空姐走過來,像是要起飛了。
“嗯,行。先好好享受你的旅途吧!”
“尊貴的乘客們,為了旅途安全,請你們打開手機上的飛行模式,我們飛機将要起飛!”
于終打開飛行模式,把手機又揣回兜裡,拿出眼罩,戴在眼睛上。
他不知道的,解家翙一直在注意着于終的一舉一動。
像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