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它們這番求饒,傅嶽暫且忘了它們剛才對自己造成的傷痛,反而對它們有了幾分同情。
尾巴和鳍翼,是大型魚類在海洋裡生存最重要的東西,換位思考下,如果有人想要割下他的魚尾巴,那麼他對割下他尾巴的生物,絕對不亞于這些鲨魚對人的恨意。
傅嶽放下它的尾巴,腦海裡想到一個和它們談判的方法,站起身,雙手叉腰一臉自信看向它們,帶有一點調侃的語氣和他們對話。
“我可以把你們救活,但是你們必須聽我的話,不然我真的會把你們的尾巴割下來喂給别的魚吃。”
“你一定是騙我們的,人類才不會這麼好心幫我們……我漂亮的小鳍漿,我的大尾巴,我不要失去你們…人類,你壞!嗚…”
小鲨魚緩緩滑行自己的側鳍,想要逃離傅嶽,它不相信傅嶽會放過它的側鳍,它在海裡見過好幾個因為被偷獵者割下翅根,最後死在海裡的大魚,它可不想變成“殘疾魚。”
“要是你能救活我們,我們就是你養大的……我一定是做夢了,居然在和一個人類說話…我肯定已經死了…”另一條體型大一點的鲨魚也這樣認為。
“嘶……”傅嶽站起身叉腰一臉趣味看着它倆往兩個不同方向劃水自語。其實,這倆家夥不能攻擊人的時候,這個角度看,還是挺可愛的。
顧不得它們的反抗,傅嶽還是用淨化水珠把它倆都救了過來,并且和它們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以前也是魚,現在隻是長得像人而已,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以後也不會。”傅嶽盤腿坐在船邊,周圍因為阿厲德在淨化水源的關系,圍了一圈藍光,拉遠距離看,好似有魔力圍在他的周圍。
那倆鲨魚康複後的第一件事就給傅嶽飛去了一個大嘴牙,險些沒傷到傅嶽。
“讨厭的人類,剛才是我裝的,我現在就要吃了你。”體型稍大一點的鲨魚傷好了,故意張嘴從傅嶽跟前飛過去吓他,它覺得自己剛才給鲨魚丢臉了。
傅嶽倒不跟它們計較這些,看到它們能夠重新在水裡暢遊,這也算他出現在這裡的意義了。
檢查自己的身體都恢複健康之後,倆鲨魚都樂壞了,龇牙搖尾跟在傅嶽的船邊翻來覆去,其喜悅之情更是不善言表。
“我不痛了,身上也都好了,我一定是在做夢,我承認你是魚了,人類。”小鲨魚往船上一撲,掉在傅嶽的小腿上,歡快地甩着魚尾,好像在對傅嶽撒嬌。
傅嶽手上捧着族人的淨化水珠,被小鲨魚這麼一鬧,掉了一船。見小鲨魚愛玩,傅嶽隻好捋一捋它的肚子,就當和它玩了,而後又把它放回水裡去。
“你們倆可以幫我一個忙嗎?”傅嶽問小鲨魚。
和别的普通魚類一樣,在接受過傅嶽的救助後,它們倆也變得異常聽命于傅嶽的話。
“恩人你說,隻要你開口,想要吃什麼魚我塞牙縫都要抓給你。”
說起吃魚,傅嶽也覺得自己有點餓了,不過現在還不是吃飯的時候。
“你們可以把海上受傷的魚,都帶到我這裡來嗎?我可以救活它們。”傅嶽對它們說話的語氣很親和。
倆鲨魚互相看看,分頭把飄在海水四周的魚類屍體拖拽到傅嶽身邊。值得慶幸的是,好在厮殺發生在不久前,這些魚類軀體大部分都還活着。
兩頭鲨魚分開行動,沒一會拖來很多不同魚類的軀體,這些魚有一部分是在鲨魚和海豚的打鬥中傷及到的。
倆鲨魚做事效率也很高,沒多久,傅嶽周圍的水面上就浮滿了許多傷殘的魚類,遠看上去像座漂浮的小島嶼。
受傷的魚類一進入阿厲德圈下的淨化水域,沒過多久就又恢複回它們靈動充滿生機的動态,在水下追趕其餘一同被複活的小型魚類,看上去無憂無慮。
看着這樣吵吵鬧鬧的海底生活,傅嶽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可他心裡也清楚,遠古時代他可能是回不去了,可隻要有魚兒們陪着他,那它們就是自己現代的族人。
被救活的魚群裡自然少不了鲨魚和海豚,這倆族群剛救活過來,就又開始了針鋒相對。
“大嘴魚,你在我屁股上咬了一排牙印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海豚小帥在原地扭了幾個圈,回頭找自己身上的傷口,發現已經找不到了。
“你害我咬你的時候掉了好幾顆牙,我還沒找你還呢!不服我們再來咬兩口,看誰的牙狠!”鲨魚那邊也很強勢,在海水裡又開始和海豚互相攻擊,吓走了很多小型魚。
傅嶽在船上看着它們倆直接在海裡開打,不知所措說些什麼。
“你們兩個剛恢複過來,就不要吵了,我記得你們鲨魚,好像經常會換牙齒,這也怪不到海豚身上吧……”傅嶽覺得難堪,勸架的聲音也比較小聲,在公道這裡,他還是比較向着海豚這邊,畢竟是海豚救的他。
“你這個人類你懂個屁,要不是看在你救活我們,我第一個就吞了你!”鲨魚起躍沉下深海,給了傅嶽一尾冰冷的海水。
傅嶽定在原地,頭發衣服都在滴水,沒有體型上的優勢,他很難去深海勸阻這倆大家夥,隻好讓前面救活的兩頭鲨魚給他當和平使者去勸架。
他來這裡,可不是看它們打架的,而是來商量他的計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