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白岫的笑聲,男人委屈地癟起嘴,悶悶地抱怨“有什麼好笑的”
她憋着笑又戳了戳他的臉:“我現在還不能放你,放了你咱們兩都得死。”
“我想個辦法,讓他們允許我帶你上去,你少受點苦,行不行?”
男人此時如同孩童一般渾身散發着懵懂地氣息,他問白岫:“你和他們是一夥的嗎?”
“我和你是一夥的。此事說來話長,我隻能保住你的性命,等見到你舅舅我們再說行不行?”
“真的!?我好久都沒見到我外公和舅舅了。你沒騙我?”
白岫微微張了張嘴,想來此時他外公尚在人世,她點頭“不騙你,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男人嗯了一聲點頭,白岫便道:“我喂你,想喝粥還是吃面。”
見他猶豫了一下,脆生生道:“我想吃面,姐姐。”
“行”白岫挑起一筷子面,卷吧卷吧,将面收成紡錐狀,然後放在嘴邊吹了吹喂了進去。
男人鼓鼓囊囊吃了一|大口,賣力地嚼着嘴巴裡的面,他細嚼慢咽,然後将面吞下,“太多了,母後說了。不能這樣吃,會遭人笑話的。”
“都什麼時候了?命要緊還是笑話要緊?這沒人看你,趕緊吃好不好,小祖宗?來,再咬口雞蛋。”
白岫直接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一邊說一邊沒忘了喂他。
男人順着熱氣找到嘴邊的荷包蛋,它的觸感光滑微彈,似乎還有些燙嘴。他微微張口,頗為秀氣地要了口蛋邊,金黃的蛋液立刻流出,粘連着男人的嘴唇。
“快快快,流出來了,吸一下,别浪費了!”白岫趕忙又把雞蛋怼到嘴邊,他張開嘴,輕輕吮吸裡面的蛋液。
溫熱柔滑的蛋液包裹着他的口腔,鹹香與蛋香喚醒他為數不多的味蕾,在他唇齒間交融,刺|激得他胃口大開。
也顧不得吃相好不好,你一筷,我一嘴,沒一會兒一碗面就見了底。
白岫沒讓他浪費,連帶着酸湯面湯,都讓他落了肚。
一碗暖洋洋的面下了肚,江複臨已經沒那麼害怕,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心道姐姐真是個好人。
白岫看他飯把自己看餓了,端起那碗微微晾涼的粥也喝起來。她看向乖乖坐着的江複臨,心下動容問道:“诶,阿臨,我問你個事呗。”
江複臨睜着一雙灰蒙蒙的大眼,認真地答應下來:“姐姐,你說。”
“你跟你江複淮……你二哥,有什麼過節?”
白岫不應該問的,但是她實在忍不住啊,主要是江複淮太狠了,白岫真的很好奇。
江複臨認真地思考:“嗯……姐姐,這個不能說。”
善良正直的江複臨此時還覺得這是他們皇家的事,家醜不可外揚。
小小年紀戒備心這麼強……白岫啞然,末了她道:“我去問問你能不能來我房間,今晚跟我睡。”
江複臨嗯了一聲,他自然知道現在特殊情況特殊處理,隻還是自耳根開始發紅,幾乎要紅上整個臉。
他從小就被教育獨立,從沒跟旁人一起睡過,不知道母後知道了,會不會責罰他。
說做就做,白岫端着碗出去,就找了李德順說這件事,完事就讓人把江複臨秘密擡上了天字号房。
李德順不擔心白岫會對江複臨有什麼旖旎之心,畢竟白岫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裡。
退一萬步講,就江複臨這個模樣,看了都要做噩夢。他看着白岫命人将他擡上去,也看着白岫厭惡地命人将頭套套他頭上,覺得白岫所做,不過是為了套話而已。
江複臨這陣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侍衛将他擡上去,他又開始驚慌失措,繼而六神無主,一時間宛如魂魄離體。
白岫頭疼難言,她将若菱支開,握着江複臨的手腕将他拉起來,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喂了一瓶療愈的藥便不再管了。
她躺在床上放空,思索着究竟為什麼D類的精彩演繹還沒有出現。
【宿主,需要真情實感才能達到直播間的标準哦。】
【我們這個直播間,主打一個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
哪裡來的真情,哪裡來的真愛。
反正白岫沒有,從一開始救江複臨,到與江複淮周旋,白岫都是抱着明确的目的去的。
她不在乎情啊愛啊什麼的,她比較在乎錢、命這些實實在在的動作。
如果非得說,要她的命為代價,白岫也不介意去和江複臨去做。
可要愛的話,……白岫沒有,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塊剛出廠的海綿,完整、光潔,但是沒有一點水。
她沒有和這裡的人生活的經驗,她也不想和這裡的人生活。
她就想活着,這件事情結束後,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人過自己的日子。
因此打從一開始,白岫就沒想過把自己的心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