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想好了。”
謝餘這才放松力道,用手指輕輕揉搓着:“嗯,說。”
“不該蹲在廁所裡玩手機。”
“額……不該半路跑出家裡。”
也不知是不是謝餘沒聽到想要的答案,他下手變重了幾分。
溫予年充滿淚水的眼睛閃閃的,招招手:“等等,聽我說完。”
他雙眼一閉,豁出去了:“昨晚不該直接幫你接電話。”
聽到意料之外的答案,謝餘這才擡起深眸,瞧他一眼:“電話?你說謝臨辭?”
“就昨晚他給你電話,不是我直接幫你接了嘛。”
溫予年沒說完,反正時間不長,大家都還記得。
誰知謝餘緩緩道:“這個無所謂,但今天不是因為這件事。”
溫予年真不知道答案了,悄悄往回收一點腿,卻被謝餘精準抓住。
"别逃。"
連帶着溫予年往前挪了一點,他緊張地玩玩手指:“真不知道。”
下一秒,溫予年沒有玩手指的心思了,轉而抓住沙發:“疼疼疼。”
“疼才化血。”
謝餘坐在沙發那頭,仔細地按揉,沒有放過腫起的任何一個角落。
溫予年咬着牙,含淚猛捶沙發,報複,赤裸裸的報複。
懲罰結束,謝餘整理藥箱。
溫予年整個人軟在沙發上,動彈不得。
太狠了,這個人,他抽出兜裡的紙擦擦眼睛,結果被自己塗上的洋蔥汁熏得淚水直淌。
“别多猜我的想法,知道嗎?”
謝餘收拾完畢,拿起之前留在桌上的信息素親子遺傳報告。
他手腕相反一用力,紙張碎開,反複多次,成為一堆垃圾。
茶幾旁,垃圾桶蓋子被打開,謝餘手一張,碎片盡數掉到裡面。
溫予年滿意地望着這一幕,控制自己嘴角上揚得不要過于顯眼:“誰在意你的想法了?”
“反正肯定不是我在猜。”他小聲嘟囔着,小兔子般一步一蹦,跳向樓梯。
“蛋糕?”
“不吃,長胖。”
謝餘望着他的背影,在他龜速挪到拐角處時,添上一句:“年有餘。”
“生日快樂。”
他生日都過了好幾天了,而且還是死對頭親口祝福自己,溫予年别扭地回應:“謝謝。”
之後,溫予年頭也不回地跳回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心亂如麻,想了會兒,一個翻身爬起來,拉開房門,“咚咚咚”地回到客廳。
“吃一點也不是不行。”
謝餘:“剛扔垃圾桶了。”
溫予年望一眼垃圾桶裡蛋糕的屍體,面無表情地離開:“我剛什麼都沒說。”
“忘掉。”
這天晚上的夢裡,溫予年夢見謝餘化作惡魔,把自己捆在凳子上,幸福地吃了三斤蛋糕。
第二天,溫予年頂着特别明顯的黑眼圈醒來,生無可戀地瞥一眼謝餘。
他精神充沛,榮光煥發,生疏地替溫予年打理好每一根發絲:“走了。”
溫予年坐上低調的黑色轎車,靠在背椅上,時不時點一下腦袋,打瞌睡。
迷糊間,謝餘好像托起自己的腦袋,放在他的手臂旁。
溫予年困得要命,也懶得糾結靠着謝餘睡的問題。
“醒醒。”
聽到謝餘的呼喚,溫予年揉揉眼睛,無意間瞟到謝餘手機上的一條熱搜。
#童星涉嫌參與校園欺淩#
他腦袋正暈着,隻晃了一眼,謝餘把手機放回兜裡。
“拍攝,你周哥哥陪你去。”
謝餘轉頭又跟小周交流:“你跟上前面張導的車。對,白色的。”
溫予年揉揉眼睛,半夢半醒地回應:“好。”
謝餘沒多叮囑,下車了。
溫予年搖下車窗,吹風醒醒神,望着他的背影放空。
今天謝餘的工作主要是再拍幾組内場照,然後商量一下宣發的事情。
原本走了好遠的謝餘,突然發來V信。
不是溫予年的号,是年有餘的号。
這是他專門注冊留給謝餘的,為了圓手機的謊言。
謝哥哥:【到了給我消息。】
溫予年掃一眼便關掉手機,側頭瞟見張導從小白車上下來,擠到自己的車上。
“小年,劉副導腳臭,我們擠一擠。”
溫予年歪歪頭,思考,劉副導知道自己腳臭嗎?
一看張導笑得合不攏嘴,滿臉慈愛。
溫予年轉而揚起嘴角回複:“好啊,我喜歡和爺爺坐。”
“哎呦,”張導眸子放大,被笑容擊中,側頭捂住小心髒,“小嘴真甜!”
離Oxind的拍攝場地不遠,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到達以後,溫予年雖然不想主動和謝餘聯系,但還是回了句:
【沒到】
後來感覺有點不妥,他敲下:【晚上見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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