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面色瞬間轉為凝重:“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周哥哥。”
他忽然恢複到随性的表情:“小年,我當時不在這裡,不清楚具體發生什麼,而且那段時間我爸媽都不在這邊。”
“要不,我給你找找當年的報紙,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
溫予年隻好放棄,不再期待有人能直接告訴他。
沒一會兒,小周拿來一疊廢紙,交給他:“你找找,不用還給我了,都是些陳年老東西,看完扔了就行。”
溫予年接過報紙,說完謝謝後,腳步越來越快,跑回謝餘家。
他有預感,自己快要接近真相。
在溫予年看不到的地方,謝餘緊跟其後,夾着一份報紙從小周家出來。
“你們父子倆怎麼都找我要六月份的報紙?”
謝餘:“有用。我隻要二十九号的,剩下的都給他。”
“二十九号……剛好是十九号那天的記事,真是個堪比地獄的日子,”小周歎口氣,不想多問,關上門。
謝餘從小區後門出去,中途去了趟外面,回來時手上報紙不見了,改為拿着大包小包回到前門,正好望見溫予年站在小區中央,低着頭等他。
溫予年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根據印刷期數,報紙裡缺了一期,而且十九号到二十九号之間報紙停刊,後面過了好久才又恢複發表。
是不是因為自己是小孩模樣,所以才不告訴他?
“哥哥,我需要你的信息素。”
溫予年要變回大号。
他構想好三四十個理由,就等謝餘問他“為什麼”。
然而謝餘答道:“好,今晚。”
溫予年逐漸猜不透那雙眼睛裡在想什麼。
就連現在,他也不清楚,謝餘到底是不是猜到,自己會變成小孩的事。
可如今,無論什麼都沒有那件事重要。
越是有人要阻攔他,他越要去探究。
夜晚悄然來臨。
晚風吹時,陽台上鈴铛作響。
溫予年躺在床上,而謝餘拉來把椅子,坐在旁邊等着Oxind直播開始。
密閉的空間裡,紅酒味信息素越來越濃烈,纏繞着呼吸,深入骨髓。
溫予年想來想去,想不通,開口道:“你不問我為什麼要你的信息素嗎?”
謝餘擡起視線:“原因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謝餘垂下眸子,沒有再看他:“重要的是,你問了我,想要我幫你。”
溫予年怔了一會:“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如果是陌生人問我,我不一定會幫。但要是你,不管什麼我都幫的。”
謝餘又接上後話:“換句話說,重要的是誰,而不是什麼事。”
溫予年瞧着他,等到他重新看回來時,又迅速側開:“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
“懂了一點。”
“這一點是什麼,關于你的還是我的?”
謝餘幹脆把電腦關上,認真望着他。
溫予年說不清心裡的感受,胡亂揮兩下手:“不懂不懂,我兩個都沒懂,行了吧。”
“那很遺憾。”謝餘沒有得到答案,又打開電腦。
沒過多久,那端傳來直播連線的聲音,主持人遠程控場,宣傳開始了。
溫予年不是想睡覺才躺下的,所以謝餘并沒有打擾到他。
混着嘈雜的背景音,他的思緒忽遠忽近。
自己懂什麼了?
謝餘想說的是,如果是自己,什麼都可以。
但懂的,也隻是這樣。
—
中途,謝餘見溫予年睡着了,退出卧室,帶着電腦去了書房。
待到半夜,直播結束。
他回到卧室,卻看到淩亂的床單上沒有年有餘的身影。
所有的物品都折得整整齊齊,仿佛沒有這個人存在過。
床中央,有黃紙黑字的紙條。
謝餘撿起來,上面墨迹未幹地寫着——
“媽咪來接我了,他給你發過消息,明天見。”
他沉下眸子,把紙條放到鼻間輕嗅,水蜜桃的信息素輕柔殘留:“明天見,溫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