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呼吸一滞,不等人說完,她道:“就你了。”
吵吵直接蓋過郁瓯的話,斬釘截鐵。
“?”
郁瓯瞪大雙眼不可思議,“我…”
剛要開口就又被截斷:
“知道你不會,沒人了,不可能去别班挖人,瓯瓯~你最好,死馬當活馬醫,幫個忙~”
“你會啥就畫啥,哪怕就隻是上個色嘛~”
“……”
郁瓯靜默:要是……我也隻會畫火柴人呢?
*
夏杌說的沒錯,下午班主任課上,果然換了座位。
全班都出了教室,走廊上整整齊齊排好隊,班長在前面叫人名字,按考試排名來,郁瓯是第一個,教室裡空無一人。
他踏過門檻,直直奔向選好的座位,教室前後門扒滿了人,一顆顆腦袋卡在門口,焦急緊張的盯着自己想要的位置。
郁瓯走到位置坐下,非常嚴謹的沒有碰原桌上任何一個東西。
夏杌在郁瓯後幾個,但他絲毫不擔心,進門時都是慢吞吞的,帶有有些痞的笑走向郁瓯。
郁瓯毫不避諱,也直勾勾盯着對方。
“小同桌,你好。”夏杌咧嘴笑,傲嬌擺手,“多多關照。”
夏杌越來越喜歡叫自己“小同桌”了,在沒換座位之前就是。
郁瓯沒想太多,仰頭回笑:“當然。”
他還有些激動。
等到所有人選定座位,就開始換位置,搬桌子,教室不怎麼大,移動桌子有些費勁,加上桌上放着書,杯子這類,教室一陣一陣的響。
男生都是自己搬,搬完後,接着幫女生。
有些女生不願意,男生就會偷偷在一旁施力,吵吵就是,不過郁瓯見班長偷偷幫吵吵好多次了。
夏杌桌子先搬了過去,他想過來幫忙,郁瓯拒絕了,教室裡都是男生幫女生,他不好意思。
“你去幫一下女生吧”他對夏杌說。
夏杌猶豫一會兒,才答應道:
“好。”
……
郁瓯忙完自己的也跑去幫女生搬桌子。
穿過五六個橫東橫西的桌椅,看到有一個女生桌子傾斜,書本全倒了出來。
他幾步上前,俯身幫忙。
“謝謝”女生出聲,聲音很小。
郁瓯一怔,擡眸看見對方手臂若影若現的疤痕。
是薔薇。
女生沒擡頭,過長的劉海遮住眼簾,看不清神色。
桌兜書幾乎全部傾了出來,課本連帶着一個精緻的本子——繪畫冊
郁瓯見過。
他撿起課本,越過繪畫冊,等薔薇自己把它拾起,才将手中幾本書放回去。
薔薇輕輕撿起繪畫冊,捧在手裡吹了吹灰,寶貝般抱在懷裡,等自己站起來時才俯身把本子放進桌兜,還特意往裡塞了塞。
郁瓯看着這一切沒有作聲,教室裡全是桌椅磕碰聲,有的人趁機聊天,窸窸窣窣。
薔薇側身越過自己,一步步挪動桌子,沒有多說話。
……
“……”
薔薇骨架很小,身形單薄,加上手臂上那些,教室裡亂七八糟的場面,她不斷躲避其他人,即使是自己被撞也是先一步開口道歉,但那些人大多不意外,好像習慣了一樣。
郁瓯實在看不下去,避開幾個莽撞的人過去,手輕輕擡起女生的桌角,扶住快要溜出桌面的筆筒。
他察覺薔薇身子一怔。
女生轉過頭,滿臉愕然,然後又迅速低下頭,細聲說:“謝,謝謝。”
郁瓯輕笑:“不用謝,你位置在哪兒?”
……
女生沉默一瞬,随後道:“嗯…你們的最後面。”
?
郁瓯眨巴眼,“哦。”
“那走吧。”
他有些尴尬,自己換座位時完全沒注意。
女生點點頭。
而另一邊,夏杌剛忙活完幾個女生的桌子,正站在一旁休息。
蔣匙剛從金花那兒回來,感覺眼淚哭盡,滿面愁容,走路都是飄飄然。
搬個桌子都是連拖帶拽。
“哥~幫我~”
蔣匙發現站在一邊的夏杌,心中泛出些酸楚,他可太委屈了,作文時間不夠,潦草湊了個字數,想着總比沒寫完強,誰想到金花罵他比罵沒寫完的還厲害,說不寫還好,說瞎寫她看着心梗。
要不是有人來催他們回去換座位,又看在土豆是班主任的份上,金花估計還要再罵他三百回合。
……
蔣匙朝夏杌顫抖的伸出手,嘴巴開開合合,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命苦啊,夏…”
……
夏杌蹙眉,一臉嫌棄看着對方,在夏杌眼裡,蔣匙此刻像是冤死的亡魂,不分青紅皂白到處索命的鬼。
他撇嘴,走上前接過搖搖欲墜的書堆,還不忘吐槽,“為什麼不放桌兜?”弓身一瞧,蔣匙桌兜堪比學校垃圾場,垃圾場還有分類垃圾箱,他這桌兜試卷,本子,課本,…橫七豎八,一個夾着一個。
夏杌擡頭無言望着蔣匙,心想你不挨罵誰挨罵,這麼亂,估計不久又要挨一頓。
他眼神無語,“和誰同桌?”
蔣匙痛哭:“闫一繹看不上我,金花和土豆說讓我和葛加佚當同桌,要把我們鎖死。”
夏杌納悶:“為什麼?”
“……”
“說好盯着我們,新仇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