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天,他被擁進了最溫暖的懷抱。
殘缺的意識浮沉着,卻還是把她的模樣烙印在心底,他記得她那雙清澈至淨的眼睛,看着他時有無法掩藏的溫柔;他記得她掌心的溫度,溫暖得讓他心顫。
“嗚汪~”笨拙的毛腦袋貼近,小薄聿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顔瑾的鼻尖。
緊貼的肌膚傳遞着溫暖,最終,他把自己團在顔瑾腦袋旁邊,漸漸進入休眠的狀态。
現在的他還太小,爪子不夠鋒利,牙齒不夠堅硬.……再等等,等他再長大些,就可以保護她了。
不會太久。
他會讓那個老登付出代價!
……
下午七點,顔瑾睡醒了。
也才過去三四個小時,手臂上的水泡居然已經癟了,除了皮膚還有些泛紅,痛感微乎其微,隻是在手臂内側留下了個淺淺的疤,倒不是很明顯。
系統的藥膏這麼好使的嗎?
顔瑾沒有多想,剛轉過頭,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就湊了過來。
小薄聿可能是沒睡,也有可能是睡醒了,濕漉漉的黑鼻子幾乎貼到她臉上,呼出的熱氣弄得她癢癢的。
“寶寶睡醒啦?”顔瑾笑着揉了揉他的耳朵。
“汪!”小家夥已經喜歡上了這種簡短的回應方式。
顔瑾心情大好,一把将小毛團抱起來轉了個圈,“走,姐姐帶你出去玩!”
夜晚溫度降了些,她翻箱倒櫃找出一件最小号的連帽衛衣,把他兩個爪子塞進袖子裡。
比起脆弱還外形怪異的嬰兒軀體,當然是變成狗方便,寬松衛衣成功将小薄聿整個身體包裹起來,從外表看,活脫脫就是隻穿着衣服的寵物狗崽子。
顔瑾滿意地打量着自己的傑作,忍不住在小家夥毛茸茸的頭頂親了一口。
“最後再帶上小帽子……哇呀呀,是誰這麼可愛呀?”
“汪!”當然是我!
尾巴像個充滿電的掃帚,來回晃動着。
臨出發時,顔瑾跟劉姨打了招呼,說她想趁着受傷回去看孩子,劉姨當然理解,隻是她本來還想問小少爺怎麼辦,但無意中瞥見她懷裡“那坨”露出毛耳朵的東西,她臉色變了變。
最後,劉姨什麼也沒說,隻是叮囑她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傍晚,一個左顧右盼、滿滿偷感的女人抱着她的狗成功出了别墅。
算起來,這還是顔瑾穿越至今,第一次呼吸到自由的空氣,畢竟以往她必須扮演一個保姆,除了偶爾出去采購,顔瑾基本就憋屈在别墅内部,更具體點,憋在那間保姆房裡。
現在,她終于可以放松兩天了,去他爹的狗屁“先生”、“夫人”!
顔瑾迫不及待打車去了市中心最火熱的夜市。
夜市人聲鼎沸,各色小吃攤飄散着誘人的香味,顔瑾在燒烤攤找了個位置坐下,豪氣一揮手:“老闆,三十串羊肉串,三個烤雞腿,兩串大鱿魚!烤豬腦花也來一份!”
“好嘞!”老闆正要進店裡忙活,突然眼尖地注意到她懷裡的小家夥。
“……這是?”
顔瑾大大方方地掀開帽子一角,露出毛茸茸的狗臉和狗耳朵,“呐我兒子,太粘人了,走哪兒都得帶着。”
這年頭有個狗兒子簡直是再正常不過了,可能是小薄聿長得太讨喜,老闆還額外贈送了一瓶牛奶,幼犬也能喝的那種。
一人撸串,一狗喝奶,彼此都很滿足。
當天晚上,顔瑾大手一揮,直接開了個五星級酒店豪華套房,反正支線任務裡的錢也帶不出去,不如好好享受一番。
浴室裡,顔瑾正哼着荒腔走闆的小調,泡在浴缸裡開始洗刷刷。
房間裡,小薄聿眼含期待,像個小紳士标準地蹲坐在床邊,似乎在等待着她出來後的第一個撫摸。
可是,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指針都已經轉了半圈,浴室裡連水流的聲響都沒了。
小家夥開始不安起來,他跳下床,颠颠兒地跑到浴室門口,輕輕用爪子扒拉着磨砂玻璃門。
“汪汪!”小薄聿急得直叫喚。
情急之下,他用腦袋頂開虛掩的門,邁着小短腿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