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長大後也很出息,雖然感染過G病毒究竟給她的身體帶來了不可逆轉的影響,但雪莉一直站在生化反恐的最前線。她,還有後來的傑克·穆勒,威斯克的私生子。這兩個人,一個是威廉的女兒,一個是威斯克的兒子,最後竟然走到了一起。
裡昂走了片刻的神,思考如果自己能阻止浣熊市被摧毀,事情的發展是否還會和他記憶中的上輩子一樣。
“你又在走神了。”樂樂沖裡昂皺眉,幾乎有種讓裡昂以為對方看透了自己心事的錯覺,“你都沒聽我說話。”
“我聽了。”裡昂還真的聽了,特工的基本素養,一心二用,“你在說開車去紐約的路線。”
樂樂并沒被說服,她不高興地沖裡昂撇了撇嘴,問:“你帶着那副表情在想誰?”
“表情?”裡昂沒覺得自己露出什麼表情了,不過樂樂說的話讓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說:“你的眼神很溫柔,想是在想一個你很想見到但又見不到的人。”這種離奇的直覺隻可能屬于女人,絕對不是裡昂有偏見。
“所以是個女人嗎?”樂樂繼續問道,“你想的那個人,是女人嗎?”
裡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上輩子的養女,後來長大了倒也确實是個女人,但不是樂樂想的那樣。
“裡昂?”樂樂瞪了他一眼,“不想回答也不要就這麼晾着我啊。”
“想的不隻是一個人,有男有女。”裡昂覺得這個時候狡辯說誰也沒想或者想的不是女人,大概隻會讓樂樂一眼看破是謊言,“是之前認識的朋友。”
樂樂狐疑地眯起眼睛,“再也見不到的朋友?”
裡昂點了點頭。
樂樂的表情軟了下來,“對不起哦,我不知道。”她看上去有點後悔,但也有點茫然和疑惑,“他們是出國了嗎?”
“差不多吧。”在另一個世界,他去不了的世界。
“那也不是再也見不到了吧,我們還能出國啊。”樂樂又輕松起來,沖裡昂笑笑,“既然是重要的朋友,怎麼能因為在國外就再也不見了呢。事在人為嘛。”
裡昂認真地點了點頭。
雪莉這時連蹦帶跳地跑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大束野花。“給你,樂樂。”她把花放到樂樂坐着的秋千上,“媽媽說好東西要分享。”
“謝謝。哇!”樂樂拿起花束看了看,輕輕聞了聞,“漂亮又香香的哦。”
“嘿嘿。”雪莉彎起眼睛笑了,然後她看了裡昂一眼,問道:“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嗯。”裡昂點了點頭。
樂樂把臉藏到花束後面偷笑起來。
“酷。”雪莉說,“等我長大一點,我也可以有男朋友。不過男孩子都好蠢。”她說完沖裡昂做了個鬼臉,“不是說你,先生。”
“你想找男朋友,還得等十年吧。”樂樂打量了一下雪莉,估計對方最多上小學一年級,而且還是跳級上的,“你喜歡什麼樣的男朋友呀?”
“聰明的,像爸爸那樣。”雪莉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又瞟了一眼裡昂,然後問樂樂,“你呢?”
“帥的,又帥又聰明的。”樂樂抿嘴笑起來。
“那我也要又帥又聰明的。”雪莉立刻說道,然後猶豫了片刻,“但我認識的男孩子都沒有我聰明。”她咬了咬嘴唇,“抱歉,媽媽不讓我這麼說的。但這是實話!”
“男孩子至少要等到十四歲才會開竅。”樂樂一手托腮沖雪莉壞笑,“當然,我一點也不同意學校老師那種‘男孩子十四歲以後就比女孩子聰明’的說法,他們隻是突然意識到人生不隻是和其他男孩兒一起鬼混了而已。”
裡昂咳嗽了一聲,樂樂沖他挑眉,“不是嗎?”
這個,裡昂還真沒法反駁,畢竟他現在确實不是在和男孩兒鬼魂。說起來,自從回了浣熊市,裡昂還沒找過少年時代的朋友一起喝酒聊天。那些往事理論上隻過去了幾年,但裡昂總覺得恍如隔世。
“瞧,他又在遙望千裡了。”樂樂和雪莉咬耳朵。
雪莉捂着嘴笑,“什麼是遙望千裡?”
“就是盯着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鬼。”樂樂不負責任地瞎說,“有可能是女孩子,也有可能是昨天看的球賽。”
雪莉兩隻手一起捂着嘴,笑得停不下來。
裡昂無奈地搖頭,看着這兩個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自己大概都放不下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