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樂樂像小貓一樣隻吃了幾口,一來已經不久前剛吃過零嘴,二來穿裙子的話,要是吃得肚子圓鼓鼓的,她會覺得丢臉。
果然還是穿褲子比較輕松啊,寬松的外套一罩,吃什麼都不用發愁。
樂樂的新陳代謝一直蠻快的,雖然飯量大但是長不胖。
“說起來,在船上是不是隻能到甲闆去散散步啊。”樂樂好奇地問,“那一坐船就是半個月,不會覺得悶得慌嗎,每天隻能在房間裡看看電視,吃飯的時候和别的乘客聊聊天。”
“這裡有影院,還有健身房。”裡昂笑了,“我們現在穿的衣服也是這兒的服裝店提供的,不過那種地方天天逛估計也會看膩了吧。”
“居然還有健身房。”樂樂眼睛一亮,“有空我們一起去吧,之前原本說好要一起去健身房玩的,都沒能去成。”
“好啊。”裡昂點點頭,像是一點兒也不介意樂樂在影院、服裝店和健身房之間選擇了最不淑女的那個。
也是,他對淑女的定義不一樣呢。樂樂竊笑起來,用小勺子偷了裡昂的甜點吃。
“這船可真大啊,什麼設施都有。”樂樂不想表現的像個鄉巴佬,不過海上旅行她還真是頭一次,“而且裡面好暖和,我都要忘記外面是冬天了。”
“是啊,去甲闆上的話可得多穿點。”裡昂點點頭。
樂樂朝他眯眼,“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在想你剛才說的那種‘舊日回響’的錯覺。”裡昂這次居然沒有敷衍她,“很奇妙,不是嗎?”
“嗯——哼,”樂樂拉長聲音,“是因為我覺得見過貝克上尉?”
“你猜出了他來自杜爾威。”裡昂的語氣讓樂樂捉摸不透,“一下就猜出來了。”
對此,樂樂自己其實也摸不着頭腦,“運氣好吧,我猜。我好像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個地名一樣,随口一說,結果真的對了。”
“嗯哼。”裡昂點點頭。
樂樂再次眯起眼睛,“你不會覺得是我有預知能力吧?”
裡昂被逗樂了,“不,沒有。那是康斯坦丁的領域,我不怎麼信那一套。”
“靈媒能力可是有科學論證過的。”康斯坦丁冷不丁地從旁邊冒了出來,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到了他們這一桌,他還穿着之前的大衣,不過衣服像是已經幹洗過了,領帶也熨熨帖帖的,胡子刮得幹幹淨淨,乍一看人模狗樣。
樂樂揚起眉毛,“靈媒?”
“你不是,很遺憾,親愛的。”康斯坦丁拉過樂樂面前的盤子,“抱歉,但我餓壞了,賭博是最消耗體力的。”
不等樂樂說些什麼,康斯坦丁就開始狼吞虎咽吃樂樂基本沒動過的午餐。
“我沒說我是靈媒。”樂樂嘀咕道,用餐巾紙擦了擦自己的手指頭,“我剛才隻是碰巧說出了一位陌生人的家鄉而已,但我其實從沒去過路易斯安那,更沒聽說過杜爾威這個地名。”
“杜爾威?你說的是那位貝克上尉,對吧?”康斯坦丁邊吃邊說,“我在賭場碰到了他哥,前明星拳擊手,前擺拳最帶勁了:低調、迅速,威力驚人。”
“你認識他們?”樂樂吃了一驚。
康斯坦丁笑了,“不認識,但賭場上的人都很了解彼此。”他風卷殘雲了一半,開始放慢速度,“你猜出了貝克上尉的家鄉,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人的潛意識能幫忙做出很多驚人的猜測。如果搞清楚那一套是怎麼運轉的,你就成福爾摩斯了。”
“啊哈,那還是算了。”樂樂幹巴巴地笑了笑,“我不想當神探。”
“你的警察男友會感到失望的。”康斯坦丁瞟了眼裡昂,“哦,别這麼看着我,你渾身上下都像個條子,和你的兩個同伴氣場完全不一樣。”
裡昂歎了口氣,“我還在上警校。”
“哈,猜測總有出入,這沒什麼。”康斯坦丁說着轉向樂樂,“明白了,這跟押大押小全憑運氣可不是一回事。”
樂樂朝他翻白眼,“受教了,大師。”
“業餘專家。”康斯坦丁糾正她,然後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點了一杯餐後酒。
“其實我更想來點兒威士忌,但我還想維持體面,所以等到晚上再說吧。”康斯坦丁沖兩人笑笑,把那杯餐後酒一飲而盡之後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擡了擡并不存在的帽檐,“打擾了,回見。”
樂樂盯着康斯坦丁慢慢走遠的背影,嘀咕道:“他好奇怪。”看了看推回到自己面前的幹幹淨淨的盤子,“真能吃啊這家夥。”
“你吃飽了嗎?”裡昂哭笑不得地問。
“吃飽了。”樂樂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法國人中午都是随便吃吃的,晚飯才是正經的大餐。但是晚上不想多吃,一不小心就會變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