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昂說:“我更喜歡吃早餐,培根、面包、煎雞蛋。”他拉着樂樂從桌邊站起來,“想到甲闆上去走走嗎?中午陽光應該不錯,但我們得加件大衣。”
隔着幾張桌子,吉爾托着下巴,目送樂樂和裡昂走出餐廳,輕輕歎了口氣,“這兩個家夥,真是不讓人放心啊。”
“你不剛還說他們倆挺好的嗎?”克裡斯一邊在洋蔥湯裡蘸着面包,一邊心不在焉地問,“有什麼不放心,裡昂能照顧好他的女孩兒的。”
“我不是擔心那個。”吉爾搖搖頭,“好吧,我也沒多擔心。他們倆的事情是他們倆的,讓丘比特操心去吧。”
克裡斯嗤嗤地笑起來,“這可不像你,吉爾。”
“嘿,你是在暗示我八卦嗎?”吉爾朝克裡斯一瞪眼。
克裡斯笑得無所畏懼,“是你先聊起那兩個家夥的戀愛史的,我可不關心裡昂和樂樂是不是隻認識了兩個禮拜就生死相許了。”
“是啊,你們男人關心的事情才沒這麼有趣呢。”吉爾哼了一聲,“所以你和裡昂在一塊兒都聊什麼了?”
“關于這次工作。還有他女朋友那邊。”克裡斯壓低了一點聲音,“我和裡昂都覺得搞不好他爺爺這次是想趁機敲打蘭斯提爾一番。”
“可惜我們沒能拿到蘭斯提爾那老東西跟威斯克勾結的切實證據。”吉爾歎了口氣,“光是手環可有點兒不夠看。”
“至少能讓那家夥别這麼嚣張。”克裡斯說着搖了搖頭,“我見過蘭斯提爾一兩次,那是個能說出‘為了解救難民必須先發動戰争’這樣的話的無恥之徒。”
吉爾唇邊滑過一絲冷笑,“他不會春風得意下去了。我們不會看着他拿平民的性命當作自己平步青雲的籌碼的。”
“但那家夥勢大力大。”克裡斯想了想,“他在空軍、陸軍都有人脈,幹過特工、當過局長,不然也不會在反恐這方面如此輕松就建起完善的組織。”
“那家夥本質上個商人,把生化反恐當作市場供應,還覺得自己想方設法擴大需求是棋高一着呢。”吉爾語氣冰冷,“這種人是最可怕的,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信仰。”
克裡斯好奇地問:“你怎麼會這麼了解這人?”
“秘密。”吉爾故作神秘的一笑。
克裡斯搖了搖頭,但他信任搭檔,所以什麼都沒問,轉而說道:“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就在船上待命嗎?”
“偶爾放假不好嗎?”吉爾反問,換上一副輕松的語氣。
“就是不太像總部的作風。”克裡斯聳了聳肩,“米海爾和戴維總是在肚子裡下棋。我覺得裡昂知道的都不多。”
“他知道的恐怕還沒咱們多。”吉爾搖搖頭,“戴維可不想讓寶貝孫子攪和進生化反恐的這檔子事裡,但他也沒得選。”
“是啊。裡昂是個好苗子。”克裡斯嚴肅地點頭,“我們這次有他也算走運。那種隐形的鬼東西真是棘手。”
吉爾大有同感,“說起來,你跟約翰·康斯坦丁同住,他除了去賭之外沒幹别的?”
“那家夥還跑到甲闆上抽煙去了吧,回來的時候滿身煙味。不過我沒跟着。”克裡斯回答,“我倒覺得他真是個驅魔人,你不也和亞特蘭大那邊核實過了嗎?樂樂和同學們的确大晚上跑到一棟廢棄的公寓裡,其他人又被警察發現倒在外面昏迷不醒的。”
“我隻是還沒接受這世上除了怪物還有魔鬼的存在。”吉爾歎了口氣,“真是越來越瘋狂了。”
“可不。”克裡斯放下餐具,用手帕擦了擦嘴,“要不是現在中午,我還真想來點啤酒什麼的。慶祝我們活着完成這次任務。”
“等抓住威斯克了再慶祝吧。”吉爾輕聲說道,“這次讓他算計了我們,下次我們可不會讓他再輕易得逞了。”
呼。甲闆上風還挺大的,不過當樂樂抓着欄杆望向海面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大浪,蔚藍的海水緩緩流動,長時間盯着看,讓樂樂有種被催眠了一樣的平靜之感。
“天氣真好。”她覺得自己連聲音聽上去都像是喝醉了一樣,“真藍啊。”
裡昂站在她旁邊,胳膊松松地摟着樂樂的腰。樂樂開心地把頭靠在裡昂身上,說道:“陽光不刺眼,真好,不然現在肯定瞎了。”
“刺眼的話就戴上墨鏡好了。”裡昂倒不覺得這會是個問題。
樂樂想想自己和裡昂戴着墨鏡肩并肩站在這裡的情形,忍不住吃吃笑起來,“我們看上去會像兩個傻瓜。”
“為什麼?因為墨鏡?”裡昂揚起眉毛,“我還以為你會覺得我們看起來會像是狠角色呢。比如超級特工之類的。”
“或者超級保镖。”樂樂說着說着來勁了,“我會是那種超級有錢的闊太太嗎?你是我請來的保镖,然後我們在這段航行旅途中天雷勾地火。”
裡昂低下頭,故意朝樂樂露出困惑的神情,“我是保镖,你是闊太太,誰是你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