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和裡昂在船長室外的等候區坐了十來分鐘,安托瓦内特船長才從船長室裡推門出來。不是那天接應他們的那個男人,安托瓦内特船長是個相貌嚴肅、眼神嚴厲的中年男人,他把摘下的帽子拿在手裡,朝樂樂和裡昂擠出幹巴巴的微笑。
“去劇院調查的船員們發現了被打碎的椅子,也在二樓看台找到了掉落的彈殼。”船長說道,“但槍手卻下落不明。您兩位有任何線索能夠提供給我嗎?比如槍手的長相,或者武器的型号?”
“當時劇院沒有開燈,我們沒有看清槍手的長相。武器型号的話……”樂樂想了想,“雙發散彈槍,槍手每次開兩槍都要補子彈。”
船長點了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兩位在我的船上經曆這種危險,我身為船長,實在是汗顔。”
“發生這種事情确實很意外。”樂樂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我們當時也是追着一位乘客才會進入劇院的,你們找到那位金發姑娘了嗎?”
“船上的乘客,女性共有三十二人,八人是金發,符合年齡描述的也有七個。”船長上前一步,接過手帕看了看,“但名字以MA縮寫的一個都沒有。”
樂樂皺了皺眉,“也許手帕不是那個姑娘的,是誰送給他的也說不定。”雖然手帕聞起來香香的,感覺就是女孩子用的。
就在這時,門外又進來一個人,男子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之後才看到裡昂和樂樂,不由一愣。
樂樂也吃了一驚,“貝克上尉!”
“你好,小小姐。肯尼迪先生。下午好。”傑克·貝克把帽子摘下來拿在手裡,拘謹地揉了揉帽子,然後轉向船長,“雷,你找我。”
“是啊。”船長說着轉向樂樂和裡昂,微微颔首,“麻煩兩位過來一趟,這條手帕我就作為證據暫時留下了。如果還有什麼問題,請随時找我。”
這就是客客氣氣請他們離開了。樂樂撇了撇嘴,裡昂拉了拉她的手,客氣道過别之後,兩人一起離開了船長室。
“兩個大老爺們關起門來不知道商量什麼。”樂樂嘀嘀咕咕的,“出了這種事,不該找警察嗎,找貝克上尉有什麼用?”
“如果船上有歹徒的話,我們在海上,等國際警察趕來,事情多半已經不可挽回了。”裡昂倒是不覺得意外,“貝克上尉當過兵,至少是個戰鬥力。”
樂樂哼了一聲,“我們也是戰鬥力。”
“我們的身份是保密的。”裡昂壓低聲音說道,“船長也許并不清楚我們的身份,隻是知道我們半路登船。”
“哦,對哦。”但樂樂還是因為被客客氣氣請出來而感到沮喪——他們可是差點被人用噴子打成兩截,結果就這麼被打發走了。
“我們要把這件事告訴吉爾嗎?”樂樂又問,“也不知道吉爾是不是在睡覺。”
裡昂點了點頭,“我們去找她吧,”他說,“這事不告訴她,她才會生氣呢。”
這倒是真的,而且他們去找吉爾的時候,吉爾也沒睡,因為克裡斯聽康斯坦丁提起了劇院發生的意外,然後叫醒了吉爾。
樂樂和裡昂敲門進去的時候,三人正湊在一起讨論這件事。
“來得正好,我還準備去找你們呢。”吉爾打個手勢讓他們坐下。不過屋裡也沒什麼地方可坐,康斯坦丁和克裡斯已經坐了唯二的兩張椅子,吉爾坐在床上。于是樂樂上床和吉爾坐到了一起,裡昂就在門口靠牆站着了。
“劇院發生了一起意外事件,”克裡斯接着說道,“船員們都在說,那裡有槍手襲擊了乘客。”
樂樂舉起一隻手,“那個,我們倆就是被襲擊的乘客,還有一個金發姑娘不知所蹤。”
克裡斯和吉爾都吃了一驚,康斯坦丁隻是挑了挑眉。
“詳細說說。”吉爾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樂樂看了眼裡昂,然後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他們在甲闆上撞到那個姑娘之後發生的事情。裡昂偶爾補充一些細節。
康斯坦丁揉搓着下巴,當樂樂講完之後,他是第一個開口的,“手帕上繡着MA是嗎?”
“是啊。”樂樂心中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你認識她?”
“很遺憾,不認識,聽起來是隻很可愛的小鳥。”康斯坦丁笑笑說道,“但你知道,這麼大的船,出航又有了些年頭,總會有些鬼故事在船員之間流傳開。”
克裡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是啊,這聽起來就像是你會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