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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掌心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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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醫師看了一眼李暄,鄭重其事的說道,“縣主能不能挺過這關,隻能聽天由命,草民拙見,理當知會衛國公一聲……”

李暄頓了一下,“醫師也沒有辦法嗎?這天下的藥,我都能找到,難道就到了那種地步了?”

“不是,是縣主本就中了毒,現在又傷得如此之重,若不能盡早解毒,後果不堪設想,所以……”

李暄沉默了一會,站在門前,仔細想着,這幾日阿鸢與紅玉她們同吃同住,倘若下毒的人在飯食裡,那麼這二人此時理應和阿鸢一樣,除非,藥!這幾日阿鸢吃的藥,醫師看過單子說沒事,那就是煎藥時動的手腳了。

“和鳴,把今日院中奴仆都找來問一遍,給縣主煎藥的人是誰。”

白玉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來,眼睛通紅,“回殿下,是我和紅玉,并沒有假手于人。”

“白玉,你再好好想一想,煎藥的水或者藥罐,有沒有人能接觸到。”

“藥罐放在小廚房,曹嬸,是她負責倒藥渣和洗藥罐,”白玉放下手中的盆,提着裙擺就往一邊跑去。

跑到後院下人房的時候,四周靜悄悄的,李暄也帶着人跟了過來,和鳴走在前面把房門推開,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見一雙腳晃悠悠的蕩着。

和鳴吓了一跳,擋在了二人面前,“殿下,人吊死了,先别進去。”

屋内點起了燈,并沒有打鬥的痕迹,曹嬸此時被放在了地上,侍衛們從她屋裡搜出來了一個瓶塞,紅色的紗布上面沾着些許白色粉末,又陸陸續續從牆角找到了被石頭砸碎的瓷片。

尋來了仵作驗了屍,“殿下,死者是被人從背後勒死又挂起來的,脖頸處有一圈明顯的紫紅勒痕,若是上吊,則後脖頸不會有這勒痕,死者桌上倒了兩杯水,水裡無毒,死者死亡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屍體部分仍未僵硬,手腕處和小腿處有明顯屍斑,應是反抗時所緻。”

“曹嬸下午把藥罐送去給紅玉以後就走了,那時候應該是申時,之後她來詢問何時送飯過來,彼時小姐正昏睡着,我和紅玉沒胃口,就先讓陳芽他們先吃飯了,萬幸小姐下午并沒有服藥。”

仵作點頭,“那應該是下午吃了飯以後的事情了,因為還在死者口中發現了嘔吐物,還能看得清吃的是什麼,應該是吃了飯半個時辰以後發生的事情。”

羊醫師拿到了瓷瓶碎片和瓶塞仔細的看着,上面的粉末所剩無幾,他隻得帶着人到處搜着被敲碎的瓷瓶,想搜尋更多的藥粉。

“殿下,那些刺客有一人招了,說他是附近山上獵戶,如今禁獵,他隻能采藥賣錢換些糧食,最近糧價瘋漲,他實在承擔不起,有人說是長安來的大官下的命令,說是隻要把那大官殺了,興許糧價就降下去了,他也是沒法子了,家裡人都要餓死了。”柳九手裡拿着沾血的短刀,對李暄說道。

“荒謬,他一個獵戶敢來刺殺朝廷命官,不敢偷偷去捕獵?把誰當蠢貨?還會提前下毒,裡應外合,支走我們,留下縣主一人等死?”李暄看了一眼柳九,柳九忙不疊的點着頭走了出去。

“白玉,這曹嬸的底細你們知道多少?”李暄看着忙進忙出的醫師,偏頭問道。

白玉搖頭,“這是程掌櫃送來的人,我們并不知曉。

“程一?”

“是的殿下,”看着李暄變了的臉色,紅玉扯了扯白玉的袖子。

“殿下,小的送來的時候,這曹嬸确實是個老實本分的人,一直在酒樓幫廚,所以才讓她來照顧縣主的呀,小的不知,她為何會如此,”程一在一旁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說道。

“她品性如何?如今被滅了口,恐怕她家人也難逃一劫了。”

“幾年前小的和老爺子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了,老夫人還誇過她做的菜,那小半月的飯菜都是她做的,所以就印象深了些,送來這裡的時候已經去查過了,家境還算過得去,不過仍是入不敷出,她的丈夫和婆母生病卧床,請了個婆子照顧着,有一子二女,尚且年幼,街坊四鄰說她和她娘家已經多年不往來了,她願意來這裡也是因為給的月錢比在酒樓的多。”

“既然你知道她住在哪裡,就去看一下,多帶些人手,切莫驚擾了他人。”

程一帶着幾個人就急忙走了,這曹嬸也不是看着就是不好相處的人啊,怎麼突然就起了歹心思,要是縣主出了事,他十條命都賠不起的,雖然縣主的二位哥哥都是明事理的人,可如今看來,這些事情跟他也脫不了幹系。

幾人騎馬剛剛走出小院,就來了兩個衙役,連滾帶爬的跑進了一片狼藉的小院。

“大人!不好啦!大人!”

“何事喧擾?”和鳴站在了二人面前面色不善的問道。

鎮靜下來的衙役看到院子裡七零八落的屍體,驚得跌坐在了地上,說話也含糊不清,鼻腔裡滿是血腥味和木頭燃燒過後被澆滅的灰味。

“南坊發生了滅門慘案,一家五口全死了,小的來尋仵作和遲大人。”

和鳴聽完把他提溜了起來,半拉半扯把他帶到了李暄面前,衙役還沉浸在震驚中,還未回神。

“殿下,曹嬸一家如您所料,怕是……”和鳴說完就讓衙役又重述了一遍。

衙役說完李暄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殿下,下官和這位小哥過去吧,這裡留一個仵作可以嗎?”元今擦着手上的血,對李暄說道。

李暄點頭,看着幾人走遠,屋内的醫師也走了出來,伸手攔住了正在關門的醫師,李暄輕輕的走了進去,醫女在遲鸢手邊放了一個湯婆子,李暄走了過去,絲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床邊腳踏上。

看着床上躺着的遲鸢,面色如棉,白得讓人害怕,李暄輕輕的挪得更近了些,用手指點了一下遲鸢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如今看起來如同白瓷一樣冰冷無生機,若非指甲能感觸到肌膚的紋理,這床上的人跟瓷娃娃别無二緻。

看着遲鸢指縫裡殘留的血迹,李暄拿過了放在一邊的軟帕,給遲鸢輕輕的擦拭着,連手臂上都纏滿了紗布,她得有多疼啊,早知道今日就不出去了,為何那麼簡單的伎倆都能騙到自己,啪嗒一聲,眼淚砸在了錦被上,很快暈開成了一灘水暈。

李暄擦着遲鸢的手,輕輕的把臉在了遲鸢手掌心,半靠在床邊,這是他能毫無保留,毫不掩飾的表達自己内心的時候,那日和白栀吐露心迹的時候,他才在更加心裡确信,自己的心裡有她,對她的喜歡不比他人少三分,眼淚順着眼角流到了遲鸢的手心,而如今,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那日綠林寨,她為了救他差點丢了一條命,看着她倒在了自己面前,也是像今日一樣,那夜的風吹散了他的淚水,他不敢停,怕停下來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今日自己卻是無能為力,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中着毒自己卻毫無辦法,他不想要什麼臉面和威嚴,隻想要她活下來,天知道他在心裡祈禱了無數次。

白玉站在門邊,看着另一邊的時醒搖搖頭,才把手收回來。

許是察覺到了屋外的動靜,李暄站了起來,給遲鸢輕輕的擦了手,走到了門邊,把門拉開站到了一邊。

“殿下,小的來給小姐換湯婆子,”白玉手裡抱着湯婆子,小聲的說道。

“嗯,”李暄應了一聲,帶着濃濃的鼻音,白玉驚訝的擡頭看了一眼,就看見了李暄紅了的眼睛,怕被白玉看到,李暄趕忙别過頭走了出去。

白玉把湯婆子放到遲鸢另一隻手邊,低頭就看到了錦被上的小水暈,“殿下那是哭了?”紅玉把帕子遞給了白玉,白玉拿了帕子墊在遲鸢手下以後,看着紅玉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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