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靠武力根本不推理的“偵探”帶着兩位戰利品來到起始點,呼嘯山莊的一樓大廳。
在如此破舊昏暗的大廳,阿加莎也同樣優雅得體地坐着享受下午茶。
她的桌子旁邊坐着兩個人,正是江戶川亂步和那位見過一面的陰郁外國青年。
外國青年準備說出他的推理,阿加莎制止了他,給他遞過去一張紙,說到:“公平起見,愛倫坡先生隻需要在紙上寫出答案就好了。”
“不,”江戶川亂步出聲攔住:“我們真紀也想要寫下答案,克裡斯蒂你該給她一張。”
阿加莎·克裡斯蒂喝了口茶說到:“漩渦小姐真的知道答案嗎?”
雖然漩渦真紀确實什麼也沒搞懂,但是相當配合地調整出自信的神情說到:“阿加莎小姐為什麼覺得我不知道呢?”
阿加莎無所謂地笑了笑,同樣也給漩渦真紀一張紙。
漩渦真紀接過那張紙,沒有先急着寫答案,而是反複觀察這張紙。
對和紙有關的封印術十分熟練的漩渦真紀感覺得到,“紙”不尋常。
這時候愛倫坡已經自信地放下筆,世界第一的偵探就是他。
然而就在他眼前,寫下他答案的紙一點點裂開了。
“很可惜,愛倫坡先生的答案,錯誤。”阿加莎淡淡地說到。
頭發長到不見眼睛的青年十分震驚地看向阿加莎,連他脖子上的小浣熊都立在他肩頭和主人一起吃驚。
“看似兩地分别發生的殺人案件,隻不過雙方有意造成了交換殺人。已死的幽靈是凱瑟琳和于連,兇手是希斯克利夫和瑞那夫人,兇器是他們的書信——也就是‘書’。”
“凱瑟琳在長期寫給希斯克利夫的信中逐步寫下了一個故事,名為于連的年輕人野心勃勃攀附上層社會,卻被初戀情婦打碎美夢後對她開了兩槍。”
“而于連則在被送進監獄後同樣給瑞那夫人寫了封信,信上面同樣寫了一個故事,名為凱瑟琳的已婚女人受不了緻富回歸後的竹馬所給瘋狂的愛和暴烈的報複,用馬鞭抽死了他。”
“然而在寫到故事結尾抵達死亡的時候凱瑟琳和于連都猶豫了,卻沒想到希斯克利夫在發家緻富的時候就認識了瑞那夫人,兩人串通改寫了新的結尾。但是由于二人最終無法舍下愛人,又使用書信複活了兩個幽靈。”
愛倫坡飛速闡述着他應該無懈可擊的答案。
漩渦真紀摸了摸手上的那張紙,不,他有錯落的地方。
存在雙城記的置換設置應該不是故意增加比賽的難度。
被漩渦真紀帶來的兩位一直沒說話的幽靈,齊齊開口說到:“不,我們寫完了整個故事。”
阿加莎沒有回應愛倫坡的推理,而是看向漩渦真紀說到:“漩渦小姐的答案呢?請寫下吧。”
漩渦真紀拿着那張空白紙說到:“雙城應該不是單純指約克郡和貝藏松,也包括‘書内’和‘書外’吧。”
漩渦真紀在使用飛雷神忍術時就感知到一點異樣。
現在看來,這裡面的空間不隻有一個,所以她才會在逆向通靈的時候被傷出一長條傷口。
戴上眼鏡的江戶川亂步接上同伴的話說:“還有着第三個兇手,寫作者。”
“凱瑟琳、希斯克利夫、于連、瑞那夫人都是寫作者,然而這個案件是故事疊故事,寫作者在被寫作,‘書’在書中制造‘書’。”
“出演《雙城記》的,還有參加比賽的偵探們。不論我們推出了什麼,都不會符合最後的答案,因為我們是被書寫的一部分。說到底隻是詭計叙事,無論答案是什麼,雙城的現實就會立馬做出改變。”
“以及真正的兇器就是克裡斯蒂你現在遞給我們的‘紙’。”
鐘塔侍從釣魚連餌料都不拿出來,根本不想給出“書”,所以運用叙述性詭計賭比賽無法産生優勝者。
當然江戶川亂步也在賭,賭真紀會把她僅知道的兩個幽靈帶過來,賭鐘塔侍從為了答案不成立隻能拿出那張“書”頁裂開的部分作為答題紙。
“真紀!”
江戶川亂步在說完答案後立即喊到漩渦真紀的名字。
漩渦真紀一下子明白了亂步先生的用意——這就是時機。
她飛速釋放金剛封鎖,瞬間粉碎了兩個被書寫複活出來的幽靈。
阿加莎向來優雅的神色也變了,迅速抽出随身攜帶的騎士劍刺向漩渦真紀。
她有改變“書”寫的現實的能力!
而江戶川亂步同樣在賭真紀能再次撕裂“書”。
漩渦真紀在阿加莎的劍刺中她脖子的前一刻撕裂了答題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