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卡夫蘭兒童慈善晚宴在紐約舉行,業内人士齊聚一堂,為兒童健康捐款,并表彰在兒童健康領域有重大影響的業内人士。
陳訣受邀前來,本意做點好事,順手提升一下公衆形象。
可作為三大投資商,前來參加的慈善晚宴的制片俨然當他是行走的财神,拿着項目書在屁股後面追,耳朵更是被發行銷售磨得嗡嗡作響。
他借口上廁所,溜進謝渝的休息室躲清靜,舒坦地坐在沙發上,剛扒開一根香蕉,吃痛的吸氣聲打斷他下口的動作。
陳訣不解地看向謝渝,謝渝捂住自己的耳垂,向他投來求助的目光。
“戴不上耳釘。”
陳訣說:“求我。”
謝渝問:“怎麼求?”
“叫爹。”
謝渝一言不發地和耳洞殊死搏鬥,每當他要張嘴吃香蕉,就發出一聲怪叫,主打自己不好過也不讓陳訣好過。
陳訣忍無可忍,走過去,奪走謝渝手裡的耳釘。
似乎是為了給陳訣方便,謝渝微微仰起頭,乖順地奉上自己的耳垂。
一雙無辜水靈的大眼,不停地眨巴眨巴,視線仿佛帶上了溫度,燒得陳訣鼻子熱乎乎的。
陳訣把謝渝的頭推向另一側:“礙事。”
謝渝說:“你是不是也戴不上。”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眼神不好嗎。”
陳訣彎下腰,湊到謝渝臉邊,尋摸到耳洞,戴了幾次都沒成功。
“你這洞是長上了吧,根本插不進去。”
謝渝說:“你用點力,沒事的。”
一聽不用心慈手軟,陳訣頓時帶上個人仇恨,狠狠一戳,痛得謝渝大叫出聲。
“啊,好痛!”
門外,秘書收回要阻攔的手,來攀扯關系的制片人和老闆也自動停下腳步。
除了道森。
他自人群中怒氣沖沖地殺出來,直接推開門,在衆人看清裡面情況前摔上門。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怒吼,吓掉了陳訣手裡佩戴失敗的耳釘。
道森愣住,緩緩收回三丈高的怒火,換上一口陽光燦爛的白牙。
“Nice to meet you!”
“現在有個不太nice的情況。”陳訣心虛地看向謝渝,“你那個耳釘……不打緊吧?”
“品牌贊助,孤品,二十八萬八。”
三人面朝地毯背朝天,撅着腚搜羅邊邊角角,始終不見二十八萬八的身影。
“謝老師。”謝渝的經紀人推開門,瞅見三個西裝革履滿地亂爬的男人,遲疑了。
“紅毯還……走嗎?”
沒過一會兒,助理推開門,瞅見四個滿地亂爬的人,再次遲疑。
“待會兒的紅毯也要這樣走嗎?”
片刻後,品牌方趕來想看整體的服裝效果,推開門,後退兩步。
“Do、do I need do this, too?”(我、我也要做嗎?)
經紀人口中喊着“sorry”,火速從地上爬起來,手在衣服上抹幹淨,才敢握住品牌方的手。
品牌方掠過經紀人,視線落在謝渝的耳朵上。
“Where is the earring?”
“它曾經在ear上停留了一會兒,”經紀人的手指在空中畫了幾個圈,“然後它就ring啊ring啊ring地……”
品牌方追問:“Then?”
“ring走了。”
品牌方冷笑一聲,面色鐵青,蹦出字正腔圓的中文。
“你口音挺重啊,大妹子。”
經紀人吃驚:“東北老鄉!”
“誰跟你老鄉,我要earring!”
經紀人撲通一聲跪地,助理撲過去抱着經紀人嗷嗷嚎,哭天搶地跪求品牌方不要把他們打入冷宮。
“是誰弄丢的!讓他出來面對我!”
謝渝指向陳訣,陳訣指向道森,道森指向謝渝,形成一個完美的三角。
經紀人閉上眼,正準備承受雷霆之怒,不想品牌方多雲轉晴,綻放出萬丈光芒。
“陳總!”品牌方扶起陳訣,“我說怎麼大家到處找不到你,原來是和我家美麗的代言人難舍難分。”
陳訣露出商務假笑。
品牌方激動不已,表示這是天定的緣份。
陳訣吹捧回去,在吹捧中解釋來龍去脈,暗暗請求對方給他個面子,放他們一馬。
品牌方連連擺手,說他怎麼可能計較陳總的無心之失,順嘴關心了一下他高爾夫場上回收的漫畫IP。
陳訣領悟,笑道:“主角覺醒神力前是個貴公子,和你們的品牌調性蠻匹配。”
對面說,天底下竟然有如此湊巧的事,他願聞其詳,于是耳釘的事一筆勾銷,開開心心地跟着陳訣離開了。
道森連忙跟上去,留下謝渝、經紀人和小助理面面相觑。
小助理說:“和品牌方打交道這麼簡單嗎?”
經紀人看向謝渝:“謝老師,我能去給陳總打工嗎,我不想再窩囊地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