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位置後,陳曉霓拉着道森,把他從小到大的黑曆史全抖落出去,試圖吓退對方。
道森春心蕩漾:“So cuteee!”
陳曉霓眼見此計不成,又開始查道森戶口,試圖從家世背景上入手。
“你家裡是幹什麼的啊?”
見道森面露難色,陳曉霓臉色大變:“不會是混□□的吧?”
“不不不,我母親是法國人,跟前夫去美國後認識了我的父親。我父親是某個大家族裡最小的兒子,雖然三個前妻分走他很多錢,但是信托還夠他生活。”
陳曉霓傻了,說:“你家裡現在都有誰啊?”
“隻有我自己。”
“什麼?!”陳曉霓神色抱歉,“你父母都不在了?”
道森連連擺手,抖落僅剩的家底。
“他們身體甚好,不過我母親和我父親離婚兩年了,我母親現在有個男朋友,我父親打算下個月辦他的四婚典禮,他們已經move on(翻篇)了。”
“那你的兄弟姐妹呢?”
“他們和前任的孩子們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唯一見過的兄弟,還是因為他因為藥吃多了打人,我父親忙着談戀愛,讓我去警局保釋。”
陳曉霓背過身扇了下自己一嘴巴,顯然後悔多問這一句。
道森苦笑:“我還蠻羨慕您和Chen的,我的母親總叫我不要聯系她,打擾她的生活。”
陳曉霓目光柔和下去,神情動容。
“沒關系,從今天起,我是你媽,你是我幹兒子!”
道森一聽是兒子,忙不疊點頭應下。
陳曉霓得逞地笑:“你多大啊?”
“我三十五。”
陳曉霓拉過陳訣:“崽崽,以後這就是你親哥,叫哥!”
情人變兄弟,道森哀嚎:“媽!”
陳曉霓樂呵呵地大聲回應:“诶!幹兒子!”
“No!這不對!”
“這太對了,媽請你吃飯,改天你跟我回國我帶你見見家裡的列祖列宗,和你家一樣熱鬧。”
陳訣笑得直不起腰。
Chinese mother(中式母親),男同克星。
晚上,送倆媽回酒店的路上,路過一家賣怪奇玩偶的店鋪,陳訣莫名受到吸引,走到一串挂墜前。
挂墜是條毛絨絨的魚,這魚奇就奇在,長着一對狼耳朵和四隻馬腳。
醜東西拿來送謝渝剛剛好。
道森看到他在挑東西,拎着陳曉霓故意塞給他的八個購物袋,嘩啦嘩啦地朝他跑。
陳曉霓一個健步殺過來,半路拽走道森。
道森可憐巴巴地望着他,滿臉被人生生拆散的悲苦。
來到酒店樓下,陳曉霓終于撒開了道森,道森剛高興兩秒,又見陳曉霓拉走陳訣,對道森擺手。
“行,别送了,回吧。”
道森傻眼了:“阿姨,我和陳訣訂好了酒店,他要和我住一起的。”
“他媽媽在這,當然要和媽媽住一起了,走吧。”
陳曉霓硬拉着陳訣在自己隔壁開了一間房。
坐電梯的時候,謝慧雯憋了半晌,終于問出口。
“崽崽,你和小魚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訣挑最重點的内容解釋他是怎麼和謝渝做上“情侶”的。
謝慧雯重重舒了一口氣,又猛然想起另一點。
“阿姨沒惡意啊,也沒生你的氣,隻是好奇,你真的親小魚了嗎?”
“親了一下手。”
電梯叮得一聲抵達他們所在的樓層,倆媽沉默地走出電梯。
陳曉霓跟進他的房間,送走沉默寡言的謝慧雯,關門轉身的一瞬間,立馬掉下臉,開始嚴刑拷打。
“陳訣你是不是失心瘋了,你親小魚幹嘛,你自己做犯病别禍害小魚!”
陳訣說:“媽,謝渝是你親兒子吧。”
“你這是什麼鬼話!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彎了,還打謝渝的主意!”
“成天疑神疑鬼的,再疑下去我真找個男的給你看看。”
“陳!訣!”
陳訣順從:“好好好,那天我喝大了,撒酒瘋親了他一口,行嗎?”
陳曉霓不滿意。
“你這是認錯的态度嗎?”
陳訣站起身,彎腰鞠躬,面容嚴肅:“對不起,媽,以後我一定恪守男德,舉止妥帖,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直男。”
陳曉霓冷哼一聲,臨走前替他檢查了一遍酒店的設施,鎖死窗戶,叮囑他早點睡覺别熬夜。
“知道啦。”
好不容易哄走陳曉霓,陳訣疲憊地一屁股坐在床上,房間的玻璃突然迸發出激烈的拍打聲。
陳訣吓了一跳,拉開窗簾,一顆金燦燦的腦袋冒了出來。
道森呲着一口大白牙,扒着窗台,用眼神示意他打開窗戶。
陳訣打開窗戶,探頭看了一眼,道森雙腿呈馬步形狀,顫顫巍巍貼在牆壁上,狼狽不已。
“終于見到你了,我的朱麗葉。”
“我這一層樓可沒羅密歐翻得牆高。”
道森不以為意,樂呵呵地問他:“要不要去酒吧聽歌?”